埃德温依旧是点头,却紧紧闭上了双眼,面上还夹杂着了几分痛苦。
池望没有安慰他,她看向窗外。
日光昏沉,黑夜或许很快就要降临了。
必须现在就上路了。
“你现在带上要带的东西,上山同我去济世会。”池望起身拍了拍黑袍的褶皱,“这是通知,我不会让你留在村子里的。”
埃德温面露惊诧,身形都僵住了。
前几日还将他拒之门外任由父亲母亲沦陷瘴气的主教大人,如今难不成要展现其慈悲了吗?
只是他的父亲母亲还有那可怜的弟弟早就离去了,就算再救下他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主教大人真的会插手其中救下他吗?
埃德温站了起来,他拖着身子去柜子前收拾东西。
池望背对埃德温朝门口走去,心中只比埃德温更惊骇。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瘟疫恐怕会传染,吉恩夫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知道埃德温需要一个更好的医疗环境而不是在这间不通风的破旧平房等死,济世会里还有干净通畅的房间、酒精和草药。
主教大人曾说过要注意下一个鼠疫病人,她的心中升起要接埃德温上山的念头很正常。
但是当她虑及这瘟疫是否会传染给自己时,大脑给了她一个自然而然的反应。
她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东西传染?
池望压下心中的惴惴不安,只专心收拾准备赶路回济世会。
最终她和卡拉约定她带着埃德温先上山,让卡拉后脚再上山。
池望用余光瞥向身后艰难爬坡的埃德温,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死马当活马医,无论是为了孩子和温德堡村又或是为了弄明白瘟疫的秘密,她都决定试一试救下这个准鼠疫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