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夜淡然地瞥了一眼在座的公子们,他们的脸色各异,有些犹豫。
而嬴政也面露为难,他自己也知道这般做法不妥。
若引起他人不满,后果难以收拾。
他曾想过做到公正对待,只是嬴夜不会写字这件事让他陷入两难。
这不是明摆着要他丢尽颜面吗?
在他左右权衡时,嬴夜开了口:“父皇不必犯难,我们一同写就是了!”
“小事一桩,孩儿自然能和他们一同书写!”
闻言,嬴政略显疑惑。
这孩子连名字都认不全,此刻却如此自傲?
会不会是他最近暗中努力了,刻意藏着?见到嬴夜如今的气势,他也只能姑且一试。
于是,他勉强应允:“那么便照你说的来,我定公正对待,所有人共同起草计划!”
承诺已给出,就只能等待时机补救,以防待会让嬴夜出洋相了。
看着秦始皇帝承诺平等对待大家,满座大臣们心中都有些释然。
不久的将来,他们会以看好戏的心情期待公嬴夜的表现。
毕竟,“赫赫有名”的公嬴夜,在方才那番言论中直接灭杀秦国术士们,这让他们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再只是简单地针对他。
现在,他们更是在测试他的真正实力,看是否真的藏着一手。
那他又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先“割一茬韭菜”,为府库存蓄财力呢?要知道,在强大的秦国里,并非君王最有钱,而是群臣和贵族们掌握着丰厚的财富。
淳于越见到公嬴夜要求暂停比试,误以为对方已经心怯。
连忙道:“九公子身为国家贵胄,岂能轻易改口?你难道害怕了吗?”周围的官员和贵族也随声附和,显然不愿错失这样的投机机会。
嬴夜洞察众人的心理和政哥坐在御座上保持沉默,显然是想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
他嘴角轻扬,“我看这种方式较量太沉闷了,不如我们押点注吧,这样也能活跃气氛,父皇意下如何?”
“押注?”秦王政眉头略蹙,这里并非市集赌博之地,显然是这小子心里有了主意。
“对,我想让大家共同参与。”大臣们的意图已十分明显:“希望儿臣和其他人一起写下解决方案,优胜者就是书迹最美的那位。”
“若儿臣落败,愿退出章台宫、远离咸阳,不再回来。”但若是他赢了……只是淡淡问道,“各位皇兄皇弟们,我只需得到你们三百万钱的赔赏便罢。”
此言一出口,满朝哗然。
殿中瞬间陷入了寂静,人们议论纷纷——
“九公子疯了吗?他会写字吗?居然提出如此荒谬之事,用书法决输赢且是如此大的数额,他必输无疑,简直是妄念!”
但……是不是因为害怕输掉,所以故意提高赌注来找个遁词呢?这种情况也并非没有可能,这是一种“欲擒故纵”的策略,的确不凡。
赢政心中暗赞,脸上却没有丝毫动静,而淳于越则是气乐了,嗤笑了一声:“九公子是否已经被钱迷昏了头?你知道三百万是多少?这可是抢劫啊!”
嬴夜冷冷扫了一眼这位老官吏,虽然对方或许囊中羞涩,但他那些弟子们可未必。
要在淳于越身上刮点油水的确不易,然而……淳于越一旦输定了,找他的学生们索要也是迟早的事。
嬴夜当然明白这笔数额不菲。
在大秦,货币分为两档:金作为上币,每单位为一镒,折合约二十两金;铜作下币,每单位是半个金铤,即秦半两钱。
统一六国后的秦国官员每月都能享有工资,亦即俸禄。
像丞相或蒙恬等人,他们的月薪大约有九百石。
物价是米价一斗需三枚货币,一斛等于十斗,也就是三十枚五分之二钱。
每月的俸禄为一万二千五的五分之二钱,对于冯去疾这样的人来说,一年收入顶多只有三十万。
现今钱币甚是珍贵。
秦朝的物价还算亲民,他现在提出用三百万钱作为赌注,但这数目显然超过了淳于越或冯去疾能够自己承担的程度,除非那是他们难以想象或借贷得来的财富。
然而冯去疾对此并不热衷,这样的豪赌对他而言负担太重,犹如十年的薪俸一掷。
冯去疾担忧的是,若赌输了,这代价远超过三百万钱的价值;赢的话虽然有他的发明,造纸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轻易妥协,同时离开咸阳也会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