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这笔六百万银钱数目实在庞大,臣下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筹集齐全,希望可以延长日期吗?”淳于越拱手施礼,表情有些拘束和忧虑。
就算他们两个人平均负担,每个人三百万元也不轻松能拿出来。
原本他心中稍感失望,以为九公子太子之位稳固,扶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但是换个角度看,这样也许并不是坏事。
不是听说九公子有革新朝廷,征税于贵族之意吗?这岂不是间接指向他们儒家?
他们不能坐视九公子以其为目标,对贵族动刀,那样儒家势力必然受到冲击。
他淳于越只需要与冯丞相合力给九公子制造阻碍,就能让他的变革之路难以前行。
到时候,陛下自然会对九公子的能力产生怀疑。
恐怕连现在的公子地位,也会保不住!
对于始皇帝,淳于越在心中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只是深呼吸,他也得谨慎。
始皇帝那种王者威严不是轻易能承受的压力。
但面前这个青年公子却不然,他认为用手段制服这个年轻人不在话下。
“九公子大人清廉正直,身无长物。
别说一百万,便是十万银钱也拿不出。”冯去疾随即开口,话语中并未过多尊敬。
身为国相,他对监国的公子何至于卑躬屈膝?
显然他并未放在嬴夜眼中,对此不以为意。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容不得拖延。”嬴夜依旧保持坚毅之态。
忽然,一阵声音响起:
“我是冯劫,有一句话想要上奏!”那声音穿透空气,来到嬴夜耳旁。
嬴夜转眸看去,冯劫?冯去疾的儿子?
这个在朝廷为谏议官员的年轻人,见到父亲巨资输掉,难道急火攻心了,前来插嘴干预此事?
“我们都效忠于陛下,再者,丞相冯大人家中并没有这么多财富!”
冯劫颇为焦急,三百万钱几乎让他头疼欲裂。
他在琢磨能不能不用给了。
如果九公子宽宏大量,也许……
“就当罢了?”
嬴夜冷笑着反问,似乎在试探他们的想法。
“难道二位忘了吗?我们赌博的内容是什么?”
“若是本公子输了,你们又作何打算呢?”
“这……”
冯劫顿时哑口无言,刚刚他只是想方设法能否逃避这笔债务,并没考虑如果九公子败下阵会如何。
九公子此刻唤醒了他的觉悟,冯劫羞愧地垂下了脑袋,悄悄退去。
“如若想食言的话,问问鹿卢剑是否同意吧!”
嬴夜扫了一眼冯劫和冯去疾,以及淳于越,眼神轻淡,对他们并无过多考量。
若二人不明是非地挑衅自己,他也随时可能拔剑斩了他们。
至于对政务的影响,日后再说吧。
“王离!”
“末将在!”
王离上前拱手,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不知为何召唤他,但九公子作为代理君主,他必须服从命令。
嬴夜递上了鹿卢剑。
“上前接过此剑!”
“我今日赐予你鹿卢剑,倘若他们俩今日日落之前未能将六百万钱送达金库,”
“你可率兵对他们两家,实行——”嬴夜沉声道,“抄家,灭门!”
抄……抄家?灭……灭门?
王离一愣。
这是要真的动手吗?这事儿太过于严肃了吧!
然而,这些并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他们的王氏家族对大秦以及始皇帝陛下忠诚无比,对任何皇帝命令,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
改革虽非他的首倡,但王氏家族却鼎力支持。
尽管九公子并不是当今之主,却在始皇帝的重托之下成为代理者,于是,他必须无条件服从九公子的号令。
“臣遵旨!”
王离双手举高鹿卢剑,表现出深深的敬意。
因为在剑锋指处,便是皇帝的权威。
朝廷上下官员都惊诧万分,九公子代理国事还未过多久,便展现出了强势的一面。
这是何等迫不及待呢?
然而,他们不敢多言,先前他们或许轻视九公子,如今有鹿卢剑傍身的他,已握有了生杀大权与先斩后奏之权利。
在这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