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往日这时候,秋明也得自己先起身准备热水了,门外人没放在心上。
&esp;&esp;他们困了一宿,掀着眼皮随意看了几眼她,“你这脸还没好呢,快去快回啊。”
&esp;&esp;“嗯。”
&esp;&esp;那些人打了个哈欠,着意想着,等她回来便也是换值的时辰了。
&esp;&esp;谁知她一直没见人。
&esp;&esp;走几步的打水路,怎么还一去不返了?
&esp;&esp;“不好。”
&esp;&esp;那些人推开房门,房中烛火已经燃化了一半,凌乱地歪倒在椅上,糊了满凳子的油。
&esp;&esp;他们猫步进了房中,床帐紧闭着,脚踏歪在一边,木板被人撬开了。
&esp;&esp;帐子里头,正传来些许微弱的呻吟声。
&esp;&esp;一人用眼色示意打头那人。
&esp;&esp;帘帐被掀开。
&esp;&esp;“秋明?!”
&esp;&esp;秋明手脚被绑,嘴中塞着毛巾,她梗着脖子,呜呜咽咽。
&esp;&esp;几人只差要急火攻心,恨自己没能多警惕一分,太过轻敌了,“她使诈,快追!”
&esp;&esp;刚出院子,烟味儿熏得人睁不开眼。
&esp;&esp;有人敲了打更钟声。
&esp;&esp;“着火了!快灭火!”
&esp;&esp;“该死的,定又是那女人放的火!”
&esp;&esp;
&esp;&esp;赵令悦在暗处看着凌乱救火的人群,扔掉表面铜盆,从底下叠着的铜盆中翻出一条长瘦包袱,垮在身上。
&esp;&esp;她趁府衙的守卫都去救火时, 凭鬣狗受惊醒来的叫声,跑去了马槽与狗笼附近。
&esp;&esp;她一眼认出那那匹曾经骑过的烈马,踏着马槽的高度,一股脑地翻了上去。
&esp;&esp;不再矜持地侧坐,而是一扭腰,大张双腿夹住了马腹,双手绕紧了马绳。
&esp;&esp;那姿态,竟像是邵梵军中任何一个迎战的战士。
&esp;&esp;在烟火的远处,一轮日出循循升起,正是一片火红的黎明,灼烧着映在她帽纱后的眼中。
&esp;&esp;终于等到逃脱这一刻。
&esp;&esp;大仇未报,赵令悦含着不甘而决绝的泪,起步:“驾!”
&esp;&esp;那些人追来时,烈马已经带她冲出了府衙门口,直奔河岸而去,速度惊人。
&esp;&esp;他们也不是吃素的,稳住心神上马去追,赵令悦单独一人也跑不了多远。
&esp;&esp;身后几个守卫忽然拦住马,“慢着。”
&esp;&esp;“慢什么!再慢当心人都没了!”
&esp;&esp;“宋横班今日来传过话的,郎将知道。那狗就是宋横班按郎将的嘱咐放的。”
&esp;&esp;“什么!这真咬死了怎么弄!”
&esp;&esp;“郎将亲自训的,闻味熟悉一下猎物而已,总之先让她逃吧。”
&esp;&esp; 夜桂嗅浓(六):中计 “嗳,什么人!”
&esp;&esp;天方亮,二人焦急的步伐在主帐帘前停下,瞥了一眼燃灯的帐子,想来又是部署了一夜。
&esp;&esp;“郎将可在里头?”
&esp;&esp;“议事呢。你是?”门兵认出他们是后勤兵府衙上当值的那几个看守,又看他们脸上身上,糊的全是脏兮兮的草灰,连问,“难道府衙里又出什么事了?”
&esp;&esp;“”二人面面相觑,不好直言,“烦传下话,我们要见郎将,是要紧事。”
&esp;&esp;“行,且等着吧。”
&esp;&esp;帘子微动,他二人准备进去,却见门兵摇摇头,“大郎将让等会儿。”
&esp;&esp;“这”一人硬着头皮开口,“实不相瞒,郎将的准夫人今早给后院放了把火,趁乱跑了。你按这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