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知你在他心中分量。”王献淡然道,“他此时必定与我一样,因你在杨柳关有所顾忌,不出意外,这仗一时半会再也打不起来,你可多与赵琇转圜几日,让她回心转意。”
&esp;&esp;赵令悦看着他说话时的神情,格外平静,登时明白过来,“你用我捏他的把柄,让他妥协停战等我出关?王献,你早知道刘修会怀疑军信真假,用渡鸦去问他,你猜中了常州会走的每一步,然后联合起我一起利用他,欺骗他?!”
&esp;&esp;“你会害他吗?”王献抬眼,将铁锹拍实沙土。
&esp;&esp;他的发间飞满沙硕。
&esp;&esp;赵令悦心在风中悬着,但口气坚决:“不会。”
&esp;&esp;“我也不会。”
&esp;&esp;王献丢开铁锹,看眼天色,将一块绢帕用水壶沾湿了给她,“天色不早了,你需趁天黑前举白旗去关门叩门。令悦,她已不容我进去,你此去单枪匹马,无有照应,这是我欠邵梵的。我可一辈子不做官,不再去碍他的眼。”
&esp;&esp;王献朝她郑重一鞠,以文人之礼相待。
&esp;&esp;赵令悦用绢帕将脸上血痕擦净,她未多说,也撸下袖子,朝他回礼。
&esp;&esp;杨柳关的风沙干燥炎热,裹挟裙裥吹得衣衫猎猎飞响。戌时黄昏也快落尽,王献将白旗给她,见无人肯护送她一程,王献也不勉强,兀自从战壕里拔开了脚步,刮人的风沙吹得他二人眼睛都有些许看不清。
&esp;&esp;只听得后头忽然冒出粗音:“留步!留步!”
&esp;&esp;赵令悦转头。
&esp;&esp;是吴彻。
&esp;&esp;他带了一批人马救场似的穿过风沙,待走近了,才看清是两个穿使臣服饰的男子,并二十位带盾整装的士兵。吴彻表情不情不愿,可语气又暗含担忧:
&esp;&esp;“这两位是我军中正儿八经地说客,纵横捭阖上也有些经验,与你一块去整点气势,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算哪门子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