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原先的那么多审神者抛弃……倒也像是这种政府会做的事情。
&esp;&esp;可是一想到他们方才与之作战的可能是曾经内定的同伴,有人化身的溯行军,少年便下意识头顶发麻,连灵力的控制都淡薄了几分。
&esp;&esp;“别丧气啊,同事。”他的肩膀被谁拍了拍,回过头时,看到少女摘下墨镜,对他微微的笑了笑:“现在沮丧,不就恰好落了敌人的下怀吗?”
&esp;&esp;的确,知道人类可能会被变成溯行军的审神者并不多,他们有些人居然开始生理性的呕吐,连带着刀剑们的士气都开始减少。
&esp;&esp;“家里蹲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我拿狐之助通话,和安安聊了很多,也是为了给她介绍不同世界的背景。”她伸了个懒腰:“后来她渐渐的告诉我……这边大部分的审神者啊,因为种种变态的规定,因为没办法逃离,丧失了理智,又将一切发泄在刀剑们的身上。”
&esp;&esp;“所以,无需自责和悲伤。”她的目光镇静:“我们只是为了给予他们一个痛快的解脱,让他们不再这样痛苦罢了。”
&esp;&esp;“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是——”
&esp;&esp;“拯救余下的刀剑,彻底摧垮此处,夺回刀剑的本灵。”少年的目光重新坚定起来。
&esp;&esp;“没错,这才是咱平时的同事嘛。”
&esp;&esp;【刀剑本灵?】
&esp;&esp;方才黑暗时政被挨个殴打的人员,此时已经全部被黑泥包裹吞噬。
&esp;&esp;安安用灵力托举着白山落在地上,将他交给了离最近的萤草,警惕的盯着半空的黑泥。
&esp;&esp;试图攻击黑泥的灵力统统都会被吞噬,无论是用冰还是用火都会无效化,她才放弃了攻击。
&esp;&esp;她渐渐有些明白,那些人口中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esp;&esp;【安安,你看。】那个声音从黑泥里传出【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esp;&esp;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向凝聚成人形的黑泥。
&esp;&esp;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esp;&esp;像是呵责自己父亲的面孔,像是母亲崩溃绝望的面孔,像是哥哥在火焰中自焚时痛苦求救的面孔,又像是爷爷因为灵力淡薄彻底消逝前的面孔。
&esp;&esp;仿佛倒映出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然后将其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
&esp;&esp;似是蛊惑一般,黑泥缓缓的向她靠近,安安却不知为何无法移动脚步。
&esp;&esp;“别看。”
&esp;&esp;不知何时,她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esp;&esp;来人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中,温暖的温度渗透进四肢百骸,让她寻回了险些失去的意识。
&esp;&esp;“爷……爷?”
&esp;&esp;安安握紧狩衣的衣摆,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轻轻的揉了揉。
&esp;&esp;“我们的小姑娘,真的很努力呢。”
&esp;&esp;安安抬起头,望见那双弯弯的蓝色眼眸,一点一点的红了脸:“因为我是大家的主公。”
&esp;&esp;记忆仿佛回归到了数年前,她在三日月的指引下来到广间,面对大家期盼的目光,鼓起勇气做了自我介绍。
&esp;&esp;没错。
&esp;&esp;已经无需畏惧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esp;&esp;她一直以来都有着支撑自己继续前行的力量。
&esp;&esp;她应该看向未来。
&esp;&esp;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团黑泥伸出的手似乎受到了结界的隔阂,迅疾的收束了回去。
&esp;&esp;【真是碍眼的刀剑。】
&esp;&esp;黑泥似是在瞪着眼眸深邃的三日月,发出咒骂【明明只是一个刀剑的分灵而已——】
&esp;&esp;“不!”安安回过头,认真的纠正着黑泥的说法:“爷爷他,是安安重要的刀剑,无可取代的唯一的刀剑。”
&esp;&esp;【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