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计量的夫妇二人辗转了一夜,天快亮才算迷瞪了一会。
起身在中厅吃早饭时就听到一声爽朗的喊声:“阿姐,姐夫昨晚睡得可好!”随着声音传来赵德方已经进来,熟悉的坐在桌前:“早上出营的早,还未来得及吃吃早饭,给我也来点吧。”赵德芳作为舅老爷,时常来府里,内外的管事、仆役都熟得很,自不必通传。
“德方,今日来的可真早啊?”李明阳放下粥碗,打量着赵德方,这家伙这么早来堵自己,一定是有事吧。
赵德方接过丫鬟呈上的清粥,先胡乱扒拉了几口,才神秘的说:“姐夫,家中来客了吧!”
听得这句,李明阳哪还会不明白:“岳丈可有什么吩咐?”
“就知道瞒不过你!”赵德方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李明阳,“阿爹怕驿站赶不及,用军中机要传来的。这封是给你,我没看过。给我的信只说要尽快把信交给你,最好赶在京中来人之前交给你。昨夜收到信太晚,这不一早我就亲自送过来了。”
李明阳展开信笺,一目十行快速看起来,看罢原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随意的把信递给夫人:“夫人你也看看。”
“姐夫,阿爹信上说什么了?”
没有回答赵德方的提问,李明阳反问道:“岳丈对你可有什么交代?”
听的此问,赵德方立刻明白,必定是大事且事关机密,顿色回答道:“阿爹就让我把信尽快交给姐夫,然后尽管听姐夫的安排。”
“如此甚好!德方,你慢慢用,我先去照会一下二叔,详情回头我再告诉你。”
“夫君,主意定了?”李夫人望着丈夫,其实昨晚她就想劝丈夫接受家主提议。
“大丈夫生于世,当作一番作为,此等机会错过恐怕我终身难安。”
李府书房,还是昨天的两个人,李明阳驱散仆役,两个人密谈了半个时辰,期间旁人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世人不知,一个改变时代的惊天密谋就这样达成了。
老者带着满意的答案即刻回京了。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时间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停滞。扬州城在李明阳六年来的治理下日渐繁华,百姓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江南大营驻军骚扰百姓的事情已经几年没有出现了。
十几万有饷有闲的军汉,现在也适应了采买、享乐要花银子的事实。主官小吏们也不必再低人一等的面对江南大营。这一切都是李明阳带来的。
前些时日,李明阳要回京的传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广陵郡百姓的不由得心里慌乱起来,大小官员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了。
扬州城内的迎宾楼,依然客似云来,达官贵人、商贾富户都爱在此相会,确是一派繁华景象。三楼一间包厢里,杨宏泰和妹妹杨秀芸守着一桌酒菜,似在等什么人。
“大哥,祖制藩王不得干涉地方治理,父王一向恪守祖制。今天你让冯毅结交这些个小官,父王知道了可是会责罚你我的!”杨秀芸直白的对自己的大哥说。
“阿芸莫慌,此事我已禀明父王。你知道江南大营这几年安静下来,都是李大人的手段和面子。前些时日也不知哪阵风在传李大人要回京。没有李大人,江南大营难保不会故态萌发。阿芸难道忘了以前庄子上被砸抢的事了?”
“阿芸自是记得,管事被打来禀父王,父王也是为之奈何。”
“是啊,前朝灭败,兵戈四起,先帝以兵起家,倚重武将,立朝后又优待武勋,养的这些个武将眼睛都长头顶了,目中无人,愈发的张狂了。”杨宏泰愤恨的说道,“李大人如果真的要走,必有征兆,今日我让冯毅以答谢照拂家小为名宴请太守府衙主要官吏,就是想打探一下李大人近日的行止,也好早做准备。”
相隔一间的另一包厢内,一群人觥筹交错,一位身材修长,看起来一脸精明的年轻人举杯敬向主位:“朱功曹,家母一众自岭南来广陵,安置户籍多亏了您,我敬你一杯!”
“冯管事客气了,此事对于王府原本只是一桩小事,若非广陵王一向明理自持,不干涉地方治理,我等哪有机会为冯管事出力”上首的朱功曹客气的端起酒杯,这个冯毅作为广陵王世子的心腹,可是能代表王府的人物。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王府管事能示好干嘛无端得罪。
“功曹大人客气了!”冯毅干了杯中酒,杯口朝下以示诚意。
冯毅坐下夹了一口菜,不经意的问道:“功曹大人,听闻李大人即将回京,可有此事”
“说来也奇怪,上月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