泞在归家的路途上,身心皆得到了充分的休憩,夜幕退却,晨曦初现,天边泛起了温柔的蓝紫色。他身着织金绣龙的朝服,那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衬得他面容俊朗,神采飞扬。在晨光微照中,他与父亲左仆射李明阳并肩而行,踏上了通往皇宫的青石板路。这条路,对他而言,既是荣耀之路,也是责任之路,他即将向天子呈报自己出使南洋,参与夏国开国大典的种种经历。
朝堂之内,气氛凝重而庄严,犹如古木参天的森林,静谧中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文武百官按品阶高低,依次站立,宛如一幅精心布局的画卷。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龙袍加身,威严赫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方群臣,每一道目光都似乎能洞察人心。
李云泞步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步伐稳健,跪拜于地,声音清晰而恭敬:“启禀陛下,微臣李云泞已圆满完成出使南洋的重任,夏国开国大典盛况空前,我国所赠之礼及使团成员皆备受赞誉。”
皇帝闻此捷报,龙颜大悦,嘴角勾勒出一抹赞许的微笑,缓缓点头:“李云泞,你此次出使,功勋卓着,为朕之江山增光添彩。朕有意提拔你,以示嘉奖。”
然而,皇帝的旨意刚落,朝堂之上的气氛便微妙地发生了变化。清贵派的御史大夫潘为民,身形挺拔,一步跨出队列,声音洪亮如钟:“启禀陛下,李云泞虽功高盖世,但其父李明阳家教不严,废长立幼,此等行为有违官德。臣斗胆请陛下,以李云泞之功,抵消李明阳之过,以此昭示天下,严明律法。”
潘为民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清贵派官员纷纷附和,而世家派则面露不满,尚书令王鹏举挺身而出,言辞恳切:“潘大人此言差矣,李明阳教子有方,李云泞之成就,实乃个人奋斗之果,岂能因私事而抹杀其功绩?”
李明阳亦不甘示弱,挺身而出,声音沉稳:“臣自知教子无方,愿领罪责。但李云泞此次出使,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若因臣之过而贬低其子功绩,恐将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朝堂之上,清贵派与世家派针锋相对,争论之声此起彼伏,宛如两股洪流交汇,激荡起无数浪花。这时,一向保持中立的武勋派竟罕见地发声,侍中崔名石挺身而出,声如洪钟:“启禀陛下,李云泞在北疆之战中,英勇无畏,屡建奇功。此次出使南洋,亦是圆满而归,此乃国家之大幸。臣恳请陛下,勿因私情而忽略公义,应以李云泞之功,予以提拔,以激励天下英才。”
崔名石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汇入争论的洪流之中,武勋派官员纷纷响应,朝堂局势瞬间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皇帝端坐龙椅,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争论不休的群臣,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朕意已决,李云泞升官之事,无需再议。至于李明阳之事,朕自有分寸。”
皇帝的话语如同惊雷,瞬间平息了朝堂之上的争论。群臣纷纷退回到各自的位置,静待皇帝的进一步指示,朝堂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严。
朝会落幕之后,李云泞心中暗自吁出一口长气,犹如重负稍释,面上不自觉地掠过一抹轻松之色。他深知,今日朝堂之上的辩论虽如疾风骤雨,针锋相对,却也正是这激烈的交锋,让他的功绩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至于父亲李明阳,虽在争辩中遭受了些许非议,却也仅是虚惊一场,未受丝毫实质性的责难,这让他心中的大石更是稳稳落地。
回到府邸,李云泞与父亲李明阳对坐于静谧的厅堂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两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李明阳的目光温柔而深沉,望向儿子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仿佛在看着家族未来的希望之光。他轻轻拍了拍李云泞坚实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语重心长地说道:“云泞啊,你今日在朝堂之上的风采,让为父感到前所未有的骄傲。那些朝堂上的纷争与指责,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只要你心怀家国,矢志不渝地为这片土地贡献你的智慧与力量,为父坚信,未来的某一天,你定能攀登至更高的峰顶,成就一番更加辉煌的功业。”
李云泞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前方的道路既漫长又崎岖,未来的日子里,必将有更多的风雨与挑战在等待着他。但正是这份对未知的挑战与未知的渴望,激发了他内心深处最坚韧的力量。他暗自发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只要心中那份为国的热忱不灭,那份对理想的执着不移,他必将以更加坚定的步伐,砥砺前行,在历史的长河中,书写下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