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景说完这些,马异眼神一横,指着儿子,厉声说道:
“你小子可真是胆大包天!”
“陛下,太子,太孙,也是你这个小兔崽子能评论的?”
见状,马景赶紧跪下来认错,却又轻声嘟囔道:
“我又没有不敬之意,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马异闻之,咧嘴一笑,他拍了拍马景的肩膀,沉声说道:
“陛下不顾老迈,执意北伐,太子不顾朝廷大局,执意离京北上,是因为他们都困于情义二字!”
“至于皇太孙,你是没有见过他,他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马景抬起头看着父亲,疑惑的问道:
“怎么说?!”
马异伸出手将他扶起来,缓缓解释道:
“这位皇太孙,生而异相,目生重瞳,长于皇家,受教于名师,虽然常以荒唐纨绔之态示人,可他的城府心机不弱于太子,心狠手辣还要远胜于陛下!”
“他生的太好,长得太好,学的又太好,他是夺了天命的人,这样的人,只有天能收!”
闻听此言,马景直直的看向父亲,皱着眉头说道:
“太孙有您说的那么夸张么?”
“不过,我还真想亲眼见见他了!”
马异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说道:
“会有机会的!”
………………
自高毅从鳏山回到燕州城后,病情便加重了,以至于根本不能下床,需要侍从贴身照顾,一切军务交由高策决断。
不过也有一些好消息,随国公文胜率领八万燕军平定了辽东,留下驻军后,班师回到燕州。
英国公庞牧与荣国公柴威初步构建好了长城防线,之后,庞牧也率军赶回了燕州城。
这两位跟随高毅征战多年的老将回来后,高毅显然放心了不少。
而高策除了处理军务之外,闲暇时间都是陪在皇爷爷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段时间,高策也曾想过,趁着爷爷还活着,班师回东京。
可是高毅知道这个想法后,断然拒绝,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他不愿意再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乡。
于是,高策也只好作罢。
时至四月初一,阳光洒落在燕州城那巍峨的城墙之上,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宁静与祥和。
然而,这份平静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所打破。
燕州城外,尘土飞扬之间,一支神秘的军队如幽灵般骤然现身。
守城的燕军瞬间警觉起来,神经紧绷,目光紧紧锁定城外的动静。他们迅速握紧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但当他们定睛细看时,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城外的军队竟然身着燕军服饰,扛着的亦是燕国那鲜艳的大旗。
显然,来者并非敌军,而是自家兄弟。
负责守城的将领乃是威名赫赫的永诚侯顾言。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立即下达命令。
一方面,他指挥士兵们进一步加强城池的戒备,以防有诈,另一方面,则迅速派遣使者快马加鞭地将此情况通报给城中的高策。
此时此刻,高策正身处宫殿之中,悉心照料着卧病在床的祖父高毅。
只见他动作轻柔地端起那精致的药碗,先是小心翼翼地用嘴唇触碰了一下药液,感受其温度是否适宜。确认无误后,他拿起勺子,准备一勺一勺地给爷爷喂药。
看到孙子这般体贴入微的举动,高毅不禁心头一暖,但同时又有些许无奈。
他一边用手捂着身上的伤口,一边强忍着疼痛,挣扎着想要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一副既欣慰又尴尬的神情,苦笑着说道:
“策儿,我还是自己来吧,让人这么喂我,我可真是不习惯呐!”
高策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他顺从地将药碗递给爷爷,轻声细语道:
“孙儿只盼望着您能够早日康复,不用再喝药了!”
说完这句话,高策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哀伤之色,自高毅病情加重,华璟才将高毅真实的身体状况告诉他。
这时,高策才明白,爷爷的病到底有多严重。
他本以为爷爷受的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他却忘了,皇爷爷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高毅看出了高策眼底的哀伤,他将手里的空药碗放下,然后伸出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