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的信息,她就看不见了,只能大概得知沈慕乔说了件什麽事,他又回了句好。
好好好。
短短一页聊天记录,他回了三个好,唯独她回来那条信息,自动忽略掉。
沈慕乔的话有求必应,关于她的信息倒是视而不见。
区别对待。
苏禾满冷哼一声,讪讪撇开头不想看他,亏自己前面还担心他的身体,没想到他背地里竟然这样的人。
林淮煦换灯板的手顿了下,垂眼看她:“苏禾满,你哼什麽?”
“没哼。”
“明明就有,我都听见了。”
林淮煦像是跟她杠上,非要弄清楚缘由。
苏禾满被激起:“我想哼就哼,你管我,我就要哼,哼哼哼……”
林淮煦憋着股笑:“苏禾满。”
“干吗?”
“有没有跟你说,你哼起来很像猪叫。”
“……”
“没有。”
苏禾满顶回去,腮帮子气鼓鼓的要谴责他这种行为,“就你说过——”
她乍然一惊,倒吸口凉气,在被绊倒的那一刻,苏禾满用力瞪了一眼地上的罪魁祸首,谁把换下来的灯板放这的?
怎麽好像是她自己啊,苏禾满有些欲哭无泪,闭上眼等死,脑海甚至在那一下还排算了下路径,按照这个弧度走向应该是一摔两跤的命运吧。
——她和林淮煦都得摔一跤。
老天保佑,希望田悦阿姨不会怪她。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来,来的一只干燥温热的手,顺时抵住了她的脑门,温度比她的额头还更甚几分,无名燥热。
“苏禾满,我这样很累的。”
林淮煦的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
苏禾满睁眼,只见他一手顶着灯具,一手顶着她脑袋,颇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意味。
“对不起。”
她连忙站好,在心里原谅了那条视而不见的信息。
他嗯了声,擡头又开始接线,过了几秒才道:“不用踮脚,我看得见。”
“好。”
苏禾满把手用力往前伸了点,感觉自己被同质化,现在也只会说这一个字。
林淮煦浑然不知那些小心思,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很多。
苏禾满想着举着也是閑着,还不如跟着学习下,注意力还没半分钟就偏了半寸。
林淮煦睫毛有这麽长嘛,好像小扇子啊。
鼻梁也挺高的,嘴唇,太薄了,只能得五十,算了,还是六十吧,给个交情分。
这人不说话的时候,披个小毯子看起来也还挺顺眼的。
空气里,那股薄荷味的香气在灯光的氤氲下似乎更加甜了,直往苏禾满鼻子里钻。
她满心满眼都在好奇,这人用的什麽沐浴露,怎麽这麽香。
林淮煦卡好最后一个卡槽,转过头正好对上她飘忽的眼神,一瞬间灯光全打在了他的脸上,冷白的皮肤变得有些刺眼。
好白啊。
“苏禾满。”
“又,又怎麽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回过神来。
“没人告诉你,这样拿灯光照别人眼睛会瞎吗?”
“”
苏禾满:“现在有了。”
在把电闸掰上去的瞬间,洗手间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苏禾满摸摸鼻子庆幸,还好,还好,要是刚刚忘记提醒林淮煦,今晚就要酿成一场事故。
灯光下,林淮煦身上还裹着那条小毛毯,她前面是黑灯瞎火帮他系上的,也没管什麽规整不规整,现在屋子里亮堂,一眼望过去,那毯子一边长一边短的挂在他身上,前面还有两个粗糙的死结卡在他的脖颈处,莫名滑稽。
人靠衣裳马靠鞍,可说到底穿衣还是靠脸,有些人穿华服也觉普通,有些人披麻袋也好看。
苏禾满瞥了两眼,也就那样吧。
“谢谢啊。”
林淮煦满不在乎的嗯了声,随后房间陷入寂静。
前边两个人还能在厕所里拌嘴,现在倒是尴尬起来,像被冰封了一样谁也不再出声。
苏禾满不是什麽卸磨杀驴的人,用完就丢,怎麽着他也刚刚帮自己修好了灯,她现在住在这里算是半个东道主,不管从哪个角度,她都应当把破冰任务揽下来。
“你别跟我妈说我回来了。”
从共同认识的人出发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