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满有些迟疑地收回视线小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问:“林淮煦,你晚上有没有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嗯……有点类似于水滴到不鏽钢管上的声音。”
她说的很虚,心里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是自己小题大做把那个声音放大,毕竟如果真的有影响,那这栋楼的业主早就提出来了。
可她确确实实就是听到了,很吵很吵,吵的她根本睡不着,要戴耳塞将窗户和房门关的紧紧的,密不透风才能稍稍隔绝掉。
苏禾满想起他在这里住了这麽久也没事,发觉自己这个问题很没意义。
“我听到了。”
林淮煦认真看着她,修剪干净整齐的指尖在旁边的不鏽钢扶手上敲击了两下,煞有介事的说:“是不是像这样的声音。”
“对,就是这个声音,但是我刚刚看了好久,好像楼上没有位置会滴到这。”
“……也许是晚上风大,让屋檐上的水偏移了轨迹。”
他很快给出解释。
苏禾满暗暗松了口气蹲在旁边的台阶上庆幸:“还好你也听的见。”
之前问沈慕乔和楼下散步的奶奶,都说没有听到过,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还好林淮煦和她一样。
林淮煦笑了声也蹲在她旁边,说:“主要是之前没人提过,我自己也挺怀疑的,没想到你也听到了。”
确认了问题所在,解决起来就方便许多,苏禾满开始发动着自己的小脑筋和林淮煦讨论要如何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正讨论的激烈,沈慕乔踩着一双十公分的裸色高跟鞋停在了他们面前,皱眉道:“你们蹲在这干吗?”
苏禾满略微疑惑一声,对她此时出现在这里更加好奇:“你不是今晚要去试婚纱嘛,这麽快?”
“不结了,我要退婚。”
沈慕乔说的时候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好像这件事只是买个菜那麽简单,不满意就可以退,可这场一年前就开始準备的婚礼,现在只剩下二十多天。
苏禾满一愣,视线转回到林淮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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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有病,我都要和他结婚了,他来说爱我。”
“他妈的我要怎麽和他结婚啊。”
沈慕乔气的把包直接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早不说晚不说,我都要结婚了他才说。”
要不是苏禾满知道她说的是陈晁,又对她足够了解,听到这话都以为是沈慕乔的前男友想过来抢婚求複合。
不知道是觉得自己被欺骗气的,还是对这种感情的惶恐,沈慕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苏禾满:“你知道他怎麽说的吗?他说他从高中开学第一天就对我一见钟情,这不神经病吗。”
“他怎麽不早说,他早点说——”
他早点说,那这段感情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大衆希望漂亮的女孩美而不自知,可漂亮的女孩会不知道自己漂亮吗?漂亮就是漂亮,就算反应再迟钝,在面对生活里那些因外貌带来的便利、别人的夸赞也不能总去欺骗自己。
美貌是这个世界稀有的ssr卡,但单出的美貌是死局,沈慕乔多年来深谙此道,她在感情里周旋,努力学习,需要保护需要金钱,唯独不需要爱情。
“我那天以为他在我爸坟前说的都是假的,你知道男人最是喜欢自诩情深,把自己那点点付出无限放大来证明他们自以为是的爱,可他竟然都是真的。”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存在这种东西,所以才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觉得他是贪图我的美貌,身材,总之一切外表上的事物,可他爱我,这太可怕了,他竟然喜欢了我快八年。”
沈慕乔说完,深吸一大口气也无法保持冷静。
苏禾满又听她说了好一会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今天试婚纱的时候,陈晁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什麽从第一次见就觉得这种婚纱一定会很适合她,沈慕乔敏锐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对,追着他问是什麽意思,陈晁这才把所有事说了出来,就连那枚52克拉的钻戒也是他四年前在一起时就开始设计的。
沈慕乔越说越气,把钻戒也摘下来砸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小满这不对,他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我们一开始就是因为钱才在一起的。”
硕重的钻戒与地板接触那一瞬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地上投出一小片流彩四溢的光,缥缈到无法捕捉。
沈慕乔这天哭了很久,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通通发洩出来,卸完妆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苏禾满用鸡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