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段时间后,楚三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多、多谢宋公子,我今日原本是为了寻找压在京郊的陈酿,没想竟然遇到了一只发疯的野猪……”
“……不用谢,你饿不饿,要不先吃饭?”
楚三眼前一亮,声音也不抖了,“真的吗?正好我的酒还没碎,我们可以一起喝!”
说着,楚三从怀中掏出一小坛酒。
他自己摔得狼狈,酒坛子却被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着。
可木梨还是有些嫌弃。
接过楚三怀中的酒后,木梨又带着楚三换了身衣服,这才放心让楚三上桌吃饭。
饭席上,楚三一口气喝了几杯,宋崖词只尝了一口。
酒很烈,宋崖词酒量不好,不敢多喝。
楚三脸色很红,说话也颠三倒四,已然醉了。
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上次的事儿,你还气吗?”
宋崖词无心理会一个醉汉,敷衍道:“还好。”
“哈哈哈,那就好!你不生我的气了就好,我这几日总遇到糟心事儿。大哥跟二哥昨日大吵一架,我本来是想拿着这坛酒跟大哥二哥一起喝,在饭桌上缓和两人的关系。
哪想阴差阳错,我竟然遇到了你。哎……他们的事儿我也管不了……”
楚三说着说着头就倒在桌子上不再动弹了。
木梨嫌弃地把这醉汉从饭桌上拉到一旁,“公子,这人怎么处置?”
宋崖词放下碗筷,“找个厢房,让他躺着吧。”
楚三一睡就是三个时辰,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捂着几乎要涨裂的头,茫然地看着房间内陌生的摆设。
心中的疑惑刚刚冒头,便听到一道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楚三,你终于醒了。还记得要带我参加围猎的事情吗?”
山水屏风后,缓步走出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
男子如画眉目间一股清隽之气流转。
两人对视瞬间,楚三心中惊起波涛。
自己不仅见到了宋公子,还邀请宋公子一起参与围猎了?!
楚三立刻道:“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宋崖词勾唇浅笑,“记得就好,我如今跟宋云山闹僵了,不借着你楚三的势,还去不了围猎呢。”
“我、我的势就是你的势,跟我客气什么。明天一早,我的马车就来接你!”
楚三走的时候人还有些晕乎,路上撞了人也没细看,匆匆道了歉就走了。
“大人,您没事吧?”
楚同舟一脸平静地看着楚三晕乎乎的背影,“没事,我也该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围猎的事了。派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送到五王爷府吧。”
“是。”
五王府内,趁着换防的时机,陈雪啖跟锦衣卫碰面。
“我家大人会在猎场内提前准备好发狂的野兽,给你的药则会引来猛兽。
时机跟地点我家大人来定,你只需要找准时机,把药涂在那些人的衣服上就好。”
陈雪啖收下药,“知道了。”
领完毒药的陈雪啖站在高处看了一眼虞泽洲的院子。
院里的动静从昨天开始就没停下来,也不知道在闹什么……
蠢货就是蠢货,活该瞎折腾,陈雪啖翻了个白眼后走了。
院子中,吴管家额角被砸破的伤口还渗着血。
他面色惨白,“王爷,别喝了,您该休息了。”
从昨晚开始,虞泽洲就让他找来了盛都内所有品类的白茶。一杯接着一杯试着,今日已经喝了不少了……
虞泽洲随手将紫砂壶摔了,神色厌倦,“那就是茶杯不对了,昨日用的是白瓷,应该换成白瓷的。”
小侍卫的尸体昨日已经埋在虞泽洲精心挑选的地方。
虞泽洲心里空落落的,自己给自己泡了壶白茶。
可这白茶竟然没有了昨天的蜜香与药香,只剩下青涩的草木香。
变得跟先前一样乏味了……
虞泽洲一边拼命回忆着昨日品尝到的茶水的滋味,一边麻木地试着或是贵价或是低价的白牡丹。
可折腾了一日,还是尝不到昨日的滋味……
又换了几套茶具后,虞泽洲终于掀翻了桌子。
“不用找茶了,拿酒来。”
喝了酒后,虞泽洲内心的空洞暂时被填补。
眼前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