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壮壮一家三口的事情特殊,他们的遗体已经提前火化,顺带安葬了。
主持葬礼的人不是两个老人,而是一个远房亲戚。
借着葬礼的人情往来谋利是自然的,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稀薄的人情白忙活一场。
今日的葬礼注定是面子工程,追悼会跟丧席都赶在一天内完成。
好似所有人都赶着甩开这一家三口似的。
这样的流程余念拙并不陌生。
三年前父母空难离去时,这样的场面也在自己面前发生过一次……
前来吊唁的来宾不算多,三三两两地站着,说的事情大多与余壮壮三人无关。
有人见到余念拙后猛地高声一喊,“你是余二家的大儿子吧?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余念拙笑着上前。
在外人眼中,除却那空白的一年外,品学兼优堪称是他的代名词……
“是啊,很长时间没见您了。”
那人叹气,“是很长时间没见了,真是可惜,你父母跟你大伯一家都是苦命人啊,年纪轻轻就……”
余念拙眼中自然地流露出悲伤,“谁说不是呢?父母走后,只有大伯一家真心待我。我本准备将他们当成我的父母、哥哥,谁料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也别太伤心了,现在余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是走了,两个老人可就没人照顾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安慰还是甩包袱,余念拙只是笑了笑,“爷爷奶奶应该还是不愿意见我,也许我今天不应该来。
他们要是见了我,免不得要觉得晦气。或许,他们现在还认为是我克死了伯父伯母跟壮壮哥……”
跟余念拙对话的人无言可对,干脆把话题引到余念拙身边低着头玩手机的人身上。
“这位是?”
宋崖词有些意外的抬头,“我吗?我是余壮壮的——”
余念拙抢声道:“一个朋友,恰好遇到了,我带他过来的。”
那人没细想,‘哦’了一声后就走开了。
人刚走,宋崖词就开始做戏,“念拙,你为什么不让我说真话呢?”
余念拙环顾四周,确定周围人不多才开口:“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男朋友跟普通朋友要交的帛金可不一样。
你要是想认这个身份,就要再去补交三倍的帛金,你要去吗?”
宋崖词没动静了。
余念拙拉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去就不去,省了好些事儿。跟我一起等着吃席就好。”
余念拙还没松口气,又听见宋崖词说:“等一会儿我有两个朋友要来,可能要跟我们坐一起。”
“朋友?什么人?你不是说你在d市只认识余壮壮吗?”
“新交的朋友,其中一个你认识,是李警官,另外一个是他的朋友,人都很好的。”
“行吧,告诉他们帛金给两百就行,别交多了。”
“……好。”
宋崖词对余念拙有了一丢丢的改观。
他不仅会为自己精打细算,还会为别人精打细算……
提醒完李淡客跟祈连景两人后,宋崖词再抬起头时,发现面前站了个面善的老头。
见老头正乐呵呵地盯着自己,宋崖词试探地打了个招呼,“您好?”
老杨笑了笑,“挺腼腆的啊,余念拙口中的你跟真实的你还有些区别呢!”
宋崖词一头雾水,“他口中的我?”
老杨一脸戏谑地看着余念拙,“是啊,说了不少坏话呢。”
余念拙耳根子红透,弱弱地反驳,“……没有。”
娇气跟演技很差也不是坏话吧,这是事实……
可宋崖词是个不怎么开得起玩笑的人,听到这种话就要问到底。
“真的吗?他说我什么?”
老杨适时闭嘴,“没什么,那边来了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余家的亲戚我都见过,没有长成这样的。”
小小的殡仪馆又来了两个格格不入的人。
这两人在门口时还在争执不休。
“祈连景,别以为我忘了昨天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
李淡客也是昨晚才反应过来。
真的为他好,想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也不用挑在那种时候!
还有在海洋公园时,祈连景一定是耍了心机的!
祈连景则是把戏做足了,不承认就是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