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不了王,那就成寇,总之,这个天下必将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有时候,韩云也觉得东山的思维逻辑有些奇葩,但是她就是愿意陪着他一起疯,一起奇葩。
非典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有的村落、乡镇、社区、县城甚至是城市都被封锁管控起来,各种各样被淘汰的废物有了用武之地,他们被以各种名义纠集起来,身穿迷彩服,手持橡胶棒,名正言顺的严防死堵在善良人们的必经之路,然后又以各种理由限制着他们的自由。
权势,是一种比美色和金钱更容易让人无法自拔的诱惑,一旦拥有了就很难放得下,特别是在封闭条件下,权势甚至能掌控一个人的生死,因为无人知晓,无从查起,更是无迹可寻,权势的力量是无形的。
最近几天,远处的村口,一直有人因为家事或者工作要通过检查站而起冲突,原本东山一直认为他们都是一奶同胞,大不了吵吵闹闹,所以每次听见有人争执就拿起望远镜坐在房顶看热闹。
韩云的视力一直就很好,依着东山,也朝喧闹的地方看去。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有人拿起橡胶棒砸向人群,其他人似是收到信号,不约而同抡起手中的橡胶棒,一时间谩骂、求饶、哭喊声大作。
韩云眯眼看向远处,5、6个统一着装的小伙子,分分钟就把十来个手无寸铁的男女村民砸倒在地,哀声一片。
妈!妈!呜呜呜!突然连声的呼喊和哭泣响起,村子方向又跑过来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小伙子,一下子把跪趴在地的几个人围起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哼!这就是公然对抗禁令的下场,把人抬回卫生所,检查一下是不是传染病致死的!领头的是治保主任王元。
东山自然是认识的,前几天还以检疫为由,来这里强行要走了一只狗,其实是被吃掉了,东山不缺狗,更不会在意。
韩云拉拉东山的衣角,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人生地不熟,这也不是他们该管的事,就没再多说什么。
深夜,一曲终了,东山看看怀里安睡的韩云,温情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缓缓抽出手臂,起身下床。
小院的铁门声响太大,东山选择翻墙出去,当初建成时东山就特意建了很矮的围墙,就是考虑到自己没什么身手,万一受困翻墙容易些。
远处的检查口离东山这里还有1公里,遥遥望去,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下4个身影在打扑克,灯口下成群的蚊子让灯光忽明忽暗,桌子上面放着不少啤酒瓶,每个人头上都冒起香烟的缭绕。
东山轻松绕过他们,王元自然是不会亲自值班的,想必是在家睡觉。
村子里寂静的要命,除了不知名的鸟叫声,还有些零星的狗吠,倒是忽远忽近的猫叫,像是在对骂一样,你一声我一声,谁也不甘示弱。
绕来拐去,王元家灯火通明,让东山有些诧异,看样子是没有机会对他下手了,没关系,时间多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天之内必然能搞定他。
王元那个王八蛋,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睡觉,真当我是死人吗!今晚他要是敢回来,我非撕烂他的嘴,让他再在外面拱那些母猪!王元老婆在家怒骂,看样子王元并不在家。
妈,你就小点声吧,左邻右舍听见了多丢人,听说今天保安队打死人了,肯定是忙工作呢,你就别骂了。王元女儿劝道。
忙工作,他有那脸忙工作?村长不忙?支书不忙?就显着他了?打死人了找个烂寡妇就能解决了?他也不怕让人克死?也不怕让着全村人用唾沫淹死,这日子我是过不成了,今晚非要做个了断,提前给你提个醒。王元老婆的大嗓门,东山没见过人,单凭这嗓门,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妈,都多大岁数了,还说这种话,你快别闹了。王元女儿带着哭腔。
听到这还不明白吗?东山也不想再听了,起身猫腰往刘寡妇家摸去,全村就3个年轻寡妇,那两个据说都有茬儿了,也就刘寡妇闲着。
村东头,刘寡妇家也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远处王元老婆的叫骂声,东山没进院子,先跑去厕所边听声。
你还是回去吧,你那母老虎要是发了疯来我这闹,你让我咋有脸活下去?到时候我成了人尽可夫的贱货,你倒是回去过日子了。刘寡妇坐在床头,拽着王元的胳膊,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我不回,现在回去还不是要打一架?她不敢来你这闹,要敢早就来了,知道这事也不是一两天了,成天在家跟我阴阳怪气的,早就受够了。王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