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
秦拾月打算先礼后兵。
于是先规规矩矩的投了拜帖。
只是在她等待期间,引来了不少人的议论:“这不是老侯爷的女儿,秦大小姐吗?”
“是啊,这个秦大小姐怎么忽然来段府了?”
“估计是为了她弟弟道歉的,毕竟之前他家那个将小段公子打的可狠了。”
“……”
等等?
秦子游不是被打的?
怎么成了打得是段大人家的小公子?
听到这个说法时,秦拾月马上看向那人。
她很想问,这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有小厮快步跑了出来:“秦大小姐,我们大人请你进去。”
“好,你引路吧。”
秦拾月面上虽然很淡定。
可内心却是真的慌乱无比。
她要早知道这茬,高低贵贱也要买点东西过来。
只可惜没有后悔药,她只能是硬着头皮见到了段大人。
段大人段洪比他爹年长几岁,可能是因为常年面对刑部的各类犯人,所以五官面相看起来充满了戾气:“秦家丫头,我可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是啊。”
秦拾月笑道:“这么多年段伯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
“好了,你别来这套。”段洪看着秦拾月就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他扫了她一眼:“你就说吧,你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要……道歉的。”秦拾月的笑容有点干巴巴的,就好比她空荡荡的手。
段洪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家子游把我家沐辰打得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可你才来道歉,不觉得有点晚么?”
关键谁家好人道歉空手来的。
这最基本的礼仪台阶都不给他,他可真没有看出半点诚意。
“……”
晚是真的晚的。
毕竟她也是刚才在门口才知道。
秦拾月轻咳一声:“主要是……我爹现在毕竟还病着,我娘身子骨也不好,我一个小辈实在不敢过来。”
段洪原本在盛怒之下,可听到秦拾月提到他爹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秦拾月有些欲言又止:“还那样,之前太医去看了,都说……”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
段洪脸上泛起了歉疚:“其实段伯父也不是故意想和你发脾气,只是沐辰是我唯一的儿子,本来就来得晚,而且你家子游也是真下了狠手,我一直心里呕着这口气,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秦拾月满脸惊喜:“段伯父,你这是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你爹和我是多年故交,现在他这个样子,真是辛苦你们这些小辈了。”段洪看着秦拾月有点同情,边说边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个,你难得过来,不如留下来吃个饭吧。”
“吃饭就不用了,其实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麻烦伯父你看看。”
来都来了。
当然要进入主题了。
秦拾月非常恭敬的用双手将借条递给了段洪。
段洪先是一阵诧异,再到看清内容之后,脸上本就不多的和善迅速消失:“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拾月笑着解释道:“我最近手头比较紧,所以受到孟家的委托,帮他们追讨欠款,段伯父如果手头宽裕的话,那……”
这话使得段洪咬牙切齿:“原来你不是来道歉的,而是要债的。”
“不不不,道歉是真,这个要债只是顺便的事情。”秦拾月扫了一眼段洪的全身,才继续道:“段伯父,你身上穿的云锦柔软舒适,手上戴的扳指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我想这区区三万两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
段洪真的气到了。
那本就长得宛若关公一样的脸,涨红如铁:“你别做梦了。”说完他便直接将借条给撕碎了。
“这个是拓本,你要想撕,我这里还有一大摞呢。”秦拾月说完她便掏出来了一叠。
段洪怒道:“来人啊,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是。”
侍卫马上进来了。
秦拾月被围住后,却是不慌不忙:“段伯父,你把我赶出去,那我就把这些扬到街上,这刑部侍郎欠钱不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编排进话本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