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霁月快速回想到流夏当日问她时那贼兮兮的表情,还有飞歌支支吾吾的说皇甫宸偶尔会梦游的情景,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有问题。难道飞歌是在替他的主子掩饰什么?
上官霁月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皇甫宸为什么在明明清楚自己是男子的情况下,对自己有那种眼神?
于是,又一个黑夜降临之后,皇甫宸冷冷的看着房中最里面地板上一角的地铺,微微怔楞了一下,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那是什么?!”
“哦,那个……我今晚睡那里就好了。”上官霁月眼神飘忽不定,言辞闪烁的解释道。
“为什么?!”
“齐雨与殿下到底尊卑有别,这样睡在一张床榻上实在是有违礼法……”上官霁月躲开皇甫宸,快步走到那地铺上坐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迎上皇甫宸的目光宣布,“所以我决定以后就睡这里了!”
“过来!”声音如水冰寒,皇甫宸眼眸之中快速积攒出两簇小火苗,渐渐扩散开来。
“不去!还请殿下不要强人所难!”
只见墨色的身影一闪,便到了上官霁月的眼前,大手一伸,想要捞起地上的棉被放回到床榻上,感觉到一股重重的阻力,他垂眸便看见上官霁月的一双素手扯着另一边被角,眸中是不愿屈服的坚毅。
“地上太寒!”
“齐雨不怕!”
两人各自扯着一边被角对峙着,分毫不让。两人从各自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坚持,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皇甫宸担心的是上次上官霁月在冰凉的溧水河中泡了一宿,昏迷了好久,秋明绯有要事缠身,虽没有亲自来给她医治,但还是飞鸽传书写了药方,还特别嘱咐千万不要再受寒,否则身体恐会引发寒疾,危及生命。
上官霁月想的却是,皇甫宸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她虽不是男儿身,但现在毕竟是男子身份,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再与他共睡一榻。
两人心思各异,丝毫不知对方心中想法,又都是倔强的性子,渐渐从拉扯被角变成了赤手相搏。
只见二人皆都是出手如风,一个矫健有力,至刚至阳,一个柔韧有余,灵动飘逸。皇甫宸一手掌法大开大合,内力浑厚,每一掌虽未用尽全力,但皆是有千钧之力。上官霁月一手掌法飘逸绵柔,看似挥出一掌平平,没有什么力道,但却能化千钧之力为无形,实则暗藏玄机。
一番较量让二人不仅在心中陡生激赏之意,上官霁月没想到皇甫宸功力如此深厚,没有尽全力就已经压制的她无瑕分心,若尽全力,她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的。皇甫宸更没有想到他的月儿竟然到了这般修为,赤手空拳便能逼他用上八成力道,若得一兵器,他必定要尽全力方可制胜。
两人缠斗多时,看着上官霁月小脸通红,体力渐渐不支,皇甫宸终是不忍,双掌回错后退一步,收了力道。而上官霁月却在这时恰好挥出一掌,直向皇甫宸胸膛印去,见对方忽然收手,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只好以左掌挡右掌分散阻隔内力,纵身想要后退之时却被脚下棉被绊住,身子后倾眼看就要跌倒。
皇甫宸眼疾手快,大手一伸便拉住了上官霁月的手腕,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忘了脚下的动作,竟随着上官霁月扑过来的力道直直向后倒去……
结果,随着一声沉闷的身体接地的声音,皇甫宸在下,上官霁月在上,两人身体紧贴,唇齿相依。
一瞬间,两人都被这突发的变故惊到,猛然睁大了眼睛。
恰在这时,飞歌和流夏只穿着中衣闯门而入,神色肃然,怒喝道:“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殿……”
可是当他们看到屋中的情景之时,忍不住眼皮一挑,僵在原地,喉结滚动一下,那“殿下”两字便被生生咽回了喉咙。
上官霁月首先回神,立刻起身,慌乱之中双手撑起之时又按在了皇甫宸厚实坚硬的胸膛上,羞的她像是摸到了炭火一般立刻缩回了双手,后退几步坐在地上,把脸扭到一边,一幅没脸见人的样子。
皇甫宸淡定的坐直身子,眼尾扫了一眼还立在门口的流夏和飞歌二人,冷冷的怒喝一声:“滚!!!”
“哦哦哦……”二人一下子回神,极速转身向后门外退去,流夏因为紧张脚下一个不稳还差点绊倒,被飞歌一把托住,好像身后被鬼追赶似的,飞速消失在皇甫宸的视线中。
回到住处,流夏木然的坐在床榻上,吞吞吐吐的问:“飞…….飞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