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至现?在也没?有得到回复。
时间过去三十分钟整的时候,梁砚商拨通了喻京奈的电话。
细数这些?日子,两个人通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绵长?的通话嘟声响起,有节奏地在耳边徘徊,等待接听的时间似乎被?拉长?,每一秒钟都显得分外?迟缓。
梁砚商的眉心随着耳边平稳的声音逐渐拧起弧度,终于,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嘟声骤停。眉心缓慢舒展开,梁砚商温声唤她名字。
“奈奈。”
听筒里传来低低的呼吸声,几秒后才有所回应,“梁砚商。”
“你?到哪儿了,路上是不是堵车?不用着急,你?慢慢来。”梁砚商的嗓音清沉,不急不缓,分明声线偏冷,语调却温柔得让人的心脏跟着共振。
片刻,喻京奈开口,声音轻的像羽毛。
“梁砚商,我在机场,刚登机。”
听筒的另一头呼吸微顿,连带着空气一起沉凝。
电流声交织着气音,连带着耳廓处都发麻。喻京奈话声坎坷,解释着,“我突然?有事,得去樟夏一趟,今天晚上没?办法过去了…”
通话还在继续,却许久没?有动静。若不是手机屏幕的通话时间还在继续,会让人以为已经挂断。
梁砚商:“嗯。”
看不见对方的脸,只淡淡的一声回应,听不出什么情绪。没?有问话,没?有一切后续,更无法揣测他此刻的想法。
事发突然?,喻京奈紧急买了前往樟夏的机票,驱车赶来一路奔走?,终于赶在最后登上飞机。
她本就?是想给?告诉梁砚商一声的。
气氛僵持着,对面一直没?开口,喻京奈紧紧抓着手机,指尖按得发白,“我挂了。”
梁砚商:“嗯。”
拇指已经停在红色的挂断按钮,喻京奈却停住动作。
屏幕上的通话时间还没?停,梁砚商没?挂。
下一秒,喻京奈把手机放到耳侧,问他:“梁砚商,你?在想什么?”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声音,乘务人员已经在催促乘客开启手机的飞行模式。
梁砚商胸腔起伏两下。
空姐再次提示,喻京奈得不到回答,刚要挂断,就?在这时,男人的话声贴着耳廓灌入。
“我在想,你?是放了我鸽子,还是把我忘了。”
抛开京市不?谈, 樟夏应该是喻京奈生活最久的城市。
喻家祖籍本就在樟夏,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是不?少人休养的好去处。也因此,多年前集团事务全权交到喻远和宋明昭手里后, 喻京奈的爷爷奶奶便乐享清净,从?京市搬回了樟夏喻家园林居住。
离开京市的这些年, 喻京奈之所以能?稳定在樟夏园林做陶艺, 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喻家园林里住着她?的陶艺老师, 也是她?的奶奶, 周文亭。
周文亭是国内陶艺界知名的艺术大家, 她?的教授对喻京奈影响很?大。喻京奈高二暑假来樟夏小住,无意间闯入周文亭的工作间, 这便是她?陶艺路的开始。
从?「留影」工作室出来后, 喻京奈从?和杨叔的通话中得?知了周文亭今天意外摔倒的消息,周文亭年事已高,摔一下难免伤筋动骨, 这也是杨叔他们今天焦头烂额的原因。喻京奈心急如焚, 赶忙买了机票飞往樟夏。
原本杨叔他们听着喻承平的意思, 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京市这边, 谁成想喻京奈突然来了个电话,这才露了馅儿。
前些日子樟夏刚下过几场雨,庭院里青石板路湿滑,周文亭一个没注意滑了一跤, 好在周围有东西搀扶撑了把, 闪了个腰。
喻京奈赶到的时候,周文亭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听喻承平说, 做了全面检查没什么毛病,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算是虚惊一场,这才放心下来。
按着爷爷的话,喻京奈没把这事儿告诉家里。一番折腾下来,喻京奈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很?晚了。下飞机后便直奔喻家园林,喻京奈也没顾得?上吃饭,不?过或许是焦心填了肚子,竟一点儿也不?觉得?饿。
卧室里还有她?从?前没带走的干净衣服,喻京奈洗漱后一脑袋扎进被子里,一动不?动了足足五分钟。
好半天,喻京奈翻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袋里窜入了点别的东西。或者说,蹦出了从?几个小时前起?就一直被她?选择性压制不?去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