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的退缩和犹豫,坚定和觉悟让那双眼一瞬间仿佛盛进了整个夜空,深沉而浩瀚。
“但我们是认真的。”
鸣人欣慰的看着他们,小樱和雏田面面相觑,佐助则面色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博人。金发少年的心跳和呼吸在千岁说话的同时飞快加速,他紧紧的回握住千岁的手,也抬起头来坚定的看向自己的师傅,毫不退缩的接受着他的审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哥哥!”少女的声音打断了博人的话语。
黑发少年的表情一下子化作了空白。
清脆的开门声伴随着少女的娇喝响起。三七分长发及腰,眉眼如画五官惊艳的少女破门而入,拧着门把手气喘吁吁的看向屋内,像是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的指引似的,激动之下的三勾玉写轮眼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一下子便直直的望向了黑发少年的方向,第一眼便与对方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对上了。
她的双眼惊诧的睁到最大,血红的双眸狠狠一缩,连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被遗忘,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在她看到他的瞬间变得模糊,只有他是清晰的。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为那个少年镀上一层梦幻般的七彩光影,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宛若定格,只有那个变了许多又好像从未改变的少年,像是四年前对她说“哥哥绝对会保护你”的那个人一样站在她面前。那双注视着自己时永远柔和如羽毛的黑眸,就这样不期然的和她记忆中最温暖可靠的那双眼重合了,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她怔愣的、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兄长,几乎不敢相信他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自己长久以来的梦境与幻想。在理智和情感全都肯定的幸福的颤栗着告诉她眼前站着的确实是真真正正的自己的兄长的那一瞬,晶莹的泪水,便顷刻间盈满了她的眼眶。
同样呆呆的望着她的黑发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松开了博人的手,在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之后,轻轻的向前伸出了双臂,用仿佛怕惊吓了什么一般的小心翼翼的语气,轻轻的、缓缓的道:
“……我回来了,佐良娜。”
眼泪,在一瞬间决堤。
少女冲进了他的怀里,颤唞着攥紧了他的前襟,死死的咬着下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源源不断的顺着白皙的两颊滑下。她感觉到哥哥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头顶,脑海中似乎有一根弦在此刻绷断了,让她再也无力维持强装的坚强,埋首在兄长的怀中,哑声哭泣了起来。
就像是所有的宇智波一样,对于佐良娜来说,她心底深处最坚定的那根支柱,不是父亲,不是母亲,而是哥哥。
而比谁都更清楚一点的,也无疑是将她视作比生命都宝贵的珍宝的千岁。
他愧疚而怜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低声道歉,然后在少女凌乱而模糊的、谁都没听明白的呜咽中,郑重的向她低声保证:
“我再也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了。我向你保证。”
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一幕,眼眶微湿。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佐良娜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身边站着的都有什么人。她抽泣着将脸死死的埋进哥哥的胸膛,一副永远也不要抬起头来的架势,让最了解她的状态的千岁眨了眨眼,宠溺的看着她。
在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佐良娜却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匆匆忙忙的转身对家长们鞠了个躬,然后低着头拽着兄长的衣角飞快的离开了。一直看着别的地方的博人眨了眨眼,立刻跟了上去,只在最后出门时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砰”的甩上了门。
屋内的四位家长沉默了一分钟,然后佐助率先回过神来,看了眼满脸迷之微笑的鸣人,冷冷的勾起唇角。
“……最能打动宇智波的方法就是坚持不懈,嗯?”
鸣人:“……我可以解释的,真的。”
○
佐良娜拽着兄长一路飞奔,一直来到一座新建的体育场前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看着千岁,好半晌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下眼角残余的泪水。
千岁轻轻的抬手替她摘掉眼镜,顺便帮她擦去脸颊上的眼泪,正要开口再次道歉,就听到妹妹哑着声音低喃:“欢迎回来,哥哥。”
他轻轻微笑起来,将眼镜还给她,趁她重新戴上眼镜的空隙幻化出雨伞撑开。看到佐良娜的眼神伴随着他的动作而染上了一层阴霾,他淡淡的笑着,无奈的戳了下她的额头。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