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侧,从白在江的角度看不到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的边角,不像刺青,反而像某种自残似的划痕,结尾处皱皱巴巴,蜈蚣爬过一样,可见施为者当时的心情多么疯狂。
许是察觉到白在江的视线,唐钦把左手翻了过来,开始自己盯着那处地方。
白在江眼睛微动,下意识问他:“谁弄的?不疼吗?”
唐钦一顿。
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一会儿。
好半响,白在江才看到唐钦似回神一样,转过头盯着他,双眼在刘海下映着窗外的落日余晖,却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的光,仍然漆黑,深重。
“不知道啊。”他缓缓笑着,“都忘记了。”
“抱歉。”在那样的视线中,白在江垂了下眸,看到了那处划痕的全貌。
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的,深浅均衡,皮肉红肿,纹路扭曲又张扬,长度几乎覆盖了整条小臂。
“看起来像是你上车之前弄的吧。”白在江再次放轻声音,“现在还疼吗,要不要找那个魔方要点东西处理一下。”
白在江现在对唐钦的身份再次存疑,如果对方真的是幕後组织的一员,可这新鲜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很像被绑过来之後因为誓死不从而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没什么感觉。”唐钦用右手摸了摸那块皮肤,看得白在江心惊胆战。
修长指节从奇怪的划痕顶端一路摸到末尾,唐钦突然笃定道:“这是个人名。”
白在江觉得不像:“这么丑的图案,你怎么想到是人名的?”
唐钦转头看他:“你告诉我名字的时候。”
白在江猛然怔住。
这一刹那,他感觉唐钦的眼睛并没有在看自己,但出现在那双瞳孔之中的人却又只有他自己。
这种微妙的揣摹让白在江的心情奇怪又糟糕,比脑海里一片空白的时候更甚。
“小伙子。”
邻座的大爷好心提醒他们:“排队的人都没了,你们抓紧取餐吧。”
两人先後回神,向邻座大爷道谢後站了起来。
……
吃完晚饭,照旧是唐钦扔掉了用餐垃圾,然後两人坐在座位上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开始上演沉默的朋友。
夜幕彻底降临,火车速度似乎更慢了。
白在江盯着夜风下波澜起伏的海面,细想着这两天做梦一样的经历。
想着想着,他感觉身旁的人站了起来,打开智能柜,开始拿什么东西。
‘啪嗒’
突然,一包彩色塑料袋包装的东西软软地砸在了白在江头顶,然後被他下意识抬手捧住。
是一包七度空间。
白在江:“……”
两秒後,白在江才抬头看向唐钦。
唐钦的表情看起来也非常不可思议,他盯着白在江,指着那包七度空间,说他:“你其实是女的。”
白在江强忍住有辱斯文的冲动,收回视线後把七度空间拍到小桌板上,正襟危坐不再触碰。
“明明是从你的智能柜里掉出来的。”白在江陈述事实。
唐钦疑惑:“我的智能柜为什么会有女生用的东西?”
一时无言,但白在江很快想到了原因:“你没发现吗,所有人都是男女一组,智能柜大概也有性别之分。”
“那好吧。”唐钦继续翻着他的智能柜,“二狗来得比我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在江:“……”
白在江把七度空间放在了唐钦的小桌板上。
唐钦余光瞥见他赌气一样的动作,笑了笑,没再说话,拿出想拿的东西便关上了柜子,作势要去卫生间,然後又停在那问白在江:“你吃了几颗药?”
白在江瞥向他,温柔一笑:“全吃了。”
唐钦也冲他笑,笑得白在江毛骨悚然:“可别骗我。”
他手上叮铃咣当的,明显带着那瓶失忆药走了。
……
晚上九点半,白在江没见唐钦回来。
他本来不觉得唐钦会把那一瓶药都吃了,但只要想起唐钦的眼神,他就觉得对方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又过了五分钟,白在江决定去找一下同伴。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白在江还没抬手,推拉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将门推到一边,然後露出唐钦的脸。
他长得太高,仍旧是扶着门框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