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
关于两家的恩怨,江叙白是知道的。商江两家在京市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早些年因所处行业不同,一直没什么私交,后来随着各自集团拓展商业版图,渐渐在一些行业重叠,开始有了些交集。
五年前,也就是江叙白出国之前,商砚一家还受邀来参加了江叙白堂兄的订婚宴,然而谁也没想到两家会在这场宴会上交恶。
商砚撞破了江叙白的另一位堂兄干的龌龊事儿,暴怒之下不仅动了手,后来还吃坏东西过敏住进了医院,商家动了大怒,事后都没让江家的人去探望。
那天江叙白也在,知道这件事儿,还亲眼见到商砚动手。
所以他跟商砚说的那句“其实我认识你”是真的,只是商砚已经彻底不认识他了。
或许认识,但不想再认识了。
“你后来出国了,所以不知道,之后两家生意上又因为一家药企的并购产生摩擦,以至于几年过去,算是真的交恶了。
“商砚虽然没有接手家族企业,一心拍电影,但到底是商家的人,有那么几次遇到江家的人,他都没给好脸色,上回遇见你那个堂兄,还当着好多人的面直接骂他‘令人作呕’,厌恶得很明显。”
而谢霄因为和江家的关系只停留在江叙白这一脉,又同和商砚在一个圈子里,关系网多少有些重叠,明面上和商砚的关系到还算过去的,目前也有一些共同的合作项目在推进。
所以江叙白真的想要把商砚搞到手,谢霄是有机会牵个线的,但估计作用不大。商砚这人本身就难搞。
听完这些,江叙白没接茬,只是侧首看着窗外。
街灯投下的光影在他面上打转,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抽离的怅然,以及近似落寞的疲惫。
谢霄视线停在他的眼睛上,忽然说:“我就说怎么感觉你好像有哪儿变了,你那颗泪痣呢?”
江叙白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随口敷衍了一句:“不吉利,点掉了。”
谢霄叹了口气儿,见他神色疲惫也就没再说什么,体贴地给人送到屋里才离开。
两天后,江叙白倒完时差,去了一趟谢霄的公司,领导视察似的随手翻阅谢霄办公桌上的文件,最后挑出来一本只有三页纸的剧本,说他想演个角色。
谢霄还以为他突发奇想想进圈演戏,低头一看剧本——
进圈是假的,想睡人是真的。
电影本子正是新月娱乐参投的悬疑片《归途》,主演已经定了商砚。
他想演商砚戏里的弟弟,戏份还挺多,算得上男三了。
谢霄顿时觉得有些难搞,“啧”了一声说:“你不是说要去老爷子面前混眼熟分家产,现在是干什么?”
江叙白耸肩,无所谓道:“我爸说了,爷爷现在身体还好,这会儿正在晨鸣寺斋戒,离回来还得一个多月。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
谢霄无语,只能说:“这个角色前两天刚定了,导演自己定的,合同都签了,我不好插手。”
这部悬疑片投资不小,不管是导演还是编剧都是圈内顶尖儿,新月娱乐参投不多也不少,话语权有,但因为徐导这人有些恃才傲物,重要角色从来不允许旁人随便塞人,都要他亲自一一面过才行。
江叙白指尖在角色名上划过,淡声问:“定了那个叫穆楠的?”
谢霄挑眉:“你怎么知道?”
江叙白没说话,只是皱起眉头又将那三张剧本捡起来瞧了瞧。
谢霄有些忙,哄着似的说会让秘书再给他找个角色,就先去开会了。
等到会议结束,谢霄回到办公室,一秘告诉他江少爷已经离开了。
谢霄有些不放心,打了个电话问人去哪了。
江叙白说去了音乐学院见朋友。
谢霄想起他有个关系不错的发小在音乐学院就读,也就没多想,嘱咐他和朋友好好玩,没事别想着睡这儿睡那儿的,当然后面这句他没说出口,只在心里祈祷着。
接下来几天,江叙白没再提过商砚相关,也没来找他要角色。
就在谢霄以为这事儿到此为止时,他却在《归途》的第二轮试镜上,见到了打扮清俊的江叙白。
谢霄刚想开口,江叙白就冲他恭敬低头:“谢总好,我是姜白,是来试镜的。”
谢霄:“???”
说起来不怕笑话,这是他这小外甥这么多年里头一回对他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