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跪在院墙上准备跳下去的女士四目相对。
不是旁人,正是同组的一位女演员,上回好心给江叙白登山杖的那位。
江叙白:“……你这是?”
容悦嘴角抽了抽:“看看风景。”
江叙白挑眉,刚想说那你继续,就听墙的另一边传来清脆带口音的少女音催促道:“悦姐姐,你快下来啊,再不来商老师的戏都要拍完了。”
容悦:“……”
江叙白拉窗帘的动作一顿:“你说的风景,是商老师拍戏?”
“是啊,”容悦只好点头,还硬着头皮客套邀请,“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江叙白没回答,双手撑着窗台直接翻了出来,不带停地走到了容悦面前,一脚踩着墙角的石头,一手撑着墙头,跃身跳上去。
“走吧。”
容悦:“……”这身手矫健的。
墙另一边催容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薄棉衣,戴着当地特色风格的毛毡帽,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叙白看。
江叙白冲她笑了笑,听容悦介绍,说这是村长家的女儿,叫格桑,容悦前几天帮她找到了走丢的小羊羔,俩人就认识了,关系还不错。
格桑知道容悦喜欢商砚,恰好商砚今天的戏就在她家老屋拍,她可以带容悦过去看戏。
江叙白长得好看,格桑看着就喜欢,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三个人一块去了那栋废弃老屋附近。
绿园村经济落后,但环境好,江叙白烦躁了一个星期的心情,因为这春色有了些许放松。
当然,也还是因为这春色之中,还有美色。
商砚饰演的男主鹿承,是个金盆洗手的赌场打手,今天这场戏拍的就是鹿承上门追债的戏份,有一场一对五的打戏。
为了贴合角色,商砚脸侧化了伤痕妆,上半身只有一件工字背心,裸露的皮肤都用粉底涂成了蜂蜜色,一块块肌肉随着他的运动拉扯紧绷,张力爆棚。
而且商砚大抵是特地学过搏击,姿势动作都非常标准且优美,当他旋身一脚踹飞对手,一边揉手腕,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到倒地那人身边,一旁的格桑兴奋地开始鼓掌。
江叙白看着商砚又冷又傲的侧颜,脑海里却想起了很多年前。
时间让人变得成熟,性感,锋芒毕露,唯一不变的,大抵就是江叙白逐渐不平稳的心率。
还是别让商砚继续成为他的遗憾了,毕竟他来都来了。
这场戏拍得很快,不过半小时就结束。助理给商砚送来衣裳,美色尽数被遮挡,江叙白嘁了一声说:“有时候演技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容悦点头:“就是。”
江叙白侧眸看了她一眼,轻轻咳嗽一声:“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
容悦挤出笑脸,干笑两声,心说你一男粉都不矜持,我有什么好矜持的?
三天后,新晋男粉江叙白终于有了和商砚同场景的戏份。
江叙白摩拳擦掌,心潮澎湃,早早背好走位和台词,结果一上场就ng,甚至都还没到他和商砚的对手戏,仅仅是他的单人镜头都没能通过。
候场的商砚待在化妆间没出来,但江叙白还是非常郁闷,特别是导演让他休息,实在不行就先拍穆楠的戏份,江叙白被晾在场上。
穆楠好心地替江叙白说话,说他不着急,多等一会儿没关系的。
江叙白:“……”
后来还是先拍了穆楠的戏份,结果人穆楠上去两条就过了,引起一片掌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化妆师过来给江叙白补妆,用眼线笔将他右眼下边儿靠近眼球位置的泪痣加深了一些,又给江叙白的黑眼圈上了点遮瑕,端详江叙白的脸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句:“诶,要不说徐导会选人呢,你还真是和穆老师长得有些像,特别是有了这颗泪痣之后。”
江叙白本就有些烦躁,闻言微蹙眉心:“你说我像谁?穆楠?”
“是啊,”化妆师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穆老师的眼睛出了名的漂亮,会说话。”
江叙白忽然笑了一声:“说到眼睛,张姐你今天戴的这副隐形眼镜蛮好看的,是什么款式啊?”
张姐一愣:“我没戴隐形眼镜啊。”她都不近视,戴什么隐形眼镜。
“是吗?”江叙白真诚地建议说,“那还是戴吧,好看不一定,好用是真的。”
最起码能让眼睛看得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