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灭,苦涩的尼古丁流经肺腑,化作白烟飘散,商砚的面容被夜色笼罩,显出几分阴翳感。
一连抽了三支烟,商砚皮肤表面的紧绷才逐渐放松些许,可那个地方却依然没有消下去的意思。
窗外月色稀薄,入目皆是一片昏暗,桌上的那支映山红犹如一道擦不掉的黑色阴霾,映在商砚眼底,也印在他心里。
那股厌恶感和兴奋感并没有被压制,始终郁结在胸口。
寂静蔓延,烟火暗淡,烟头积蓄着的烟灰扑簌掉落,商砚抬手,一点猩红随之移动,最终悬于他裤腰凸起的上方停驻。
商砚面无表情,将烟头往下按去。
在即将触碰到同样火热的欲望源头时,窗台突地传来一声轻响。
商砚停了动作,侧眸看见窗外梧桐树影轻轻摇晃,伴随着不真切的说话声。
不是风,是人。
沉默少顷,那点猩红移开,被按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商砚丢了烟,按下了开关。
屋内骤然明亮,驱散了黑暗,让那支映山红恢复出它即将消逝的一抹颜色。
树影消失,但动静没停。
商砚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看见梧桐树下,那个让他厌烦的人穿着一身白衣,歪着头靠在秋千绳上,嘴里咬着吸管,像个坐化在秋千上的艳鬼。
然后艳鬼一抬眼,看见他,把自己吓得四仰八叉,差点摔个屁股蹲儿。
无人察觉,商砚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一瞬。
江叙白眨巴着眼睛,愣了片刻,跳下秋千,嘴唇张合说了句话。
隔着窗,商砚没太听清,见这人张着嘴准备大喊,商砚拉开窗户,冷声问他:“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
“你才抽风,”江叙白仰着头,声音不大不小地反驳,“我是在吹风,吹风你懂不懂。”
小平房的走廊亮着灯,加上些许月色,商砚可以清楚地看见这艳鬼潮红的脸,以及和平时不同的迷蒙眼神。
“是喝醉了发酒疯吧,”商砚抬手,给窗台的树枝弹飞回去,“滚回去睡觉。”
小树枝掉差点砸中江叙白,又听见这个滚,他心头火起,仰着头,很霸道地说:“我就不,非要滚也是滚到你床上睡,你又不和我睡,你管我。”
这幼稚但暧昧的一句话,让那些方才出现在梦里的画面,再次在商砚脑海中浮现。
跪坐在他身上艰难起伏,又或是跪伏在他身下痛苦呜咽的少年,模糊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
泪痣消失,眼神灵动,同样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