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了。
都上心了,那下一步不就能上床了。
江叙白轻蹙的眉心徐徐放松,露出一点浅笑:“我很快回去。”
商砚是在山祭当天清晨才见到的江叙白。
他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当地服饰,戴着一顶插满鲜花的无顶毡帽,柔软的头发在晨风中飞舞,回头看见商砚就笑开了,冲他挥手喊:“商老师。”
清晨的阳光不够热烈,风也有些凉,但江叙白却像是一团火热的艳阳,笑得圆鼓鼓的苹果肌上还画着两道金芒,更显的笑容摄人心魄。
商砚呼吸停了一瞬,那阵晨风吹过停歇,江叙白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前,商砚看见他手里还拿着几朵花。
“好久不见啊,你有没有想我啊。”江叙白站在台阶下,仰着头问他。
商砚嗅到了清浅的花香,他往后退了一些,错开眼没理他。
江叙白不解,怎么感觉这人又在不高兴。
不过即便冷脸也还是好看的。
和江叙白一样,商砚穿的也是当地的服饰,棉麻质地的长外袍和方便骑行运动马裤长靴。
交领外袍的样式有些像汉服版型,但是要更加干练,肩线明显利落,衣襟边领绣着花草图腾,和南红玛瑙之类的串珠,上衣外袍长度到小腿以下,用同样镶嵌串珠的腰带收腰,大衣摆正好遮住里面方便骑马的紧身裤和长靴。
商砚这身是白色为主,红色点缀,搭配繁复精美的纹饰,他头上戴着的帽子没有簪花,只是简单的锦缎装饰,坠着大小不一珍珠和红玛瑙,更显出几分冷寂的华美。
“等等,我给你带这个来了。”江叙白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白色的孔雀翎。
商砚记起,那个叫格桑的小姑娘来送衣服时说过,帽子上面有个地方是用来放孔雀翎的。当时李北还疑惑既然是用来放孔雀翎装饰,怎么没有孔雀翎,格桑说是孔雀翎都送去山神庙赐福了,还没拿回来。
“这东西为什么在你这?”商砚问他。
江叙白一愣:“啊?为什么不在我这,这是我买的呀。”
这回轮到商砚愣住了,江叙白顿时明白过来说:“这不是格桑准备,是我准备的,送你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商砚收回视线,“不用了。”
江叙白可不管,旋身转个圈挡在了商砚面前,衣摆也跟着绽开,他说:“格桑说雀羽是帽子的灵魂,你不要有点不太好哦。”
商砚无奈,伸手去拿,江叙白又收手躲开:“我帮你戴上去。”
商砚没讲话,沉默地看着江叙白,这小子嘴角露出梨涡,不怀好意也催他别耽误时间,去晚了不好。
远处已经传来奏乐的声音,商砚只好默许。
江叙白兴冲冲地跳上旁边的石阶,垂眸看着突然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商砚,然后跟神棍一样拿着雀羽在他脑门上绕圈。
商砚眉心皱起,刚想说话,抬眼就见江叙白双手合十,夹着雀羽,闭着眼睛说:“希望你平安,健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他神色虔诚,语气温柔,商砚心头一跳,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祝愿结束,江叙白认真地将雀羽插好,跳下石阶,背着手满意地将商砚一番打量。
“好看。”他说。
商砚看了一眼江叙白带着的帽子,花团锦簇的,却没有孔雀翎。
一直到两个人走到村口,见到等候多时的格桑,商砚才知道为什么江叙白的帽子衣服和他不太一样。
因为江叙白穿的是女装,红白两色为主,和他身上这身是一对情侣装。
其实当地的服饰对男女的区分并不明显,只是女款开领更深,配有同色内衫,整体也更为修身,衣摆更长更宽,坠下来时可以完全将里面的马裤遮挡,看起来就像是长裙。
江叙白没穿里面的内衫,只穿了单件外袍,他个儿高,裙摆只到膝弯,因此看起来并不奇怪。
格桑等在这里,就是给江叙白送来她阿妈才做好的精煅毡帽,换掉他头上那个女孩子才会戴着的簪花帽。
“没想到你戴这个花帽也很好看。”格桑夸赞道。
“这主要看脸你知道吧。”江叙白撇了一眼旁边的商砚,“你信不信,商老师戴了比我还好看。”
商砚没理他,他的视线被前面一户人家门口的场景吸引。
院子里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父亲身前,闭着眼睛乖乖地让父亲给自己戴上帽子,然后父亲拿着一支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