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走,他之前跟着格桑来过一次,认得路,早上祭祀队伍又走了一次,山道的草路有明显的痕迹,所以江叙白还算顺利的到了山顶的神庙旧址。
相较于新神庙的整洁干净,神庙旧址就显得又些残垣断壁的,有一处屋檐缺角塌陷,草木张牙舞爪的侵蚀过来,有几分阴森。
江叙白在心里嘀咕,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个赐福之所,倒像是招鬼的地方。
随着他的靠近,残留香烛味儿逐渐浓厚,进去一看,庙里边倒是很干净,大多数墙面都有修缮的痕迹,外面的断壁是因为靠近悬崖,所以不好修。
旧址神庙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那些斑驳和古旧,在宝相庄严的神像注视中,平添出更深厚的悠远和神秘感。
白色的雀羽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置于神像之前。江叙白走上前,恭敬地请了香,拜了神,然后才去将雀羽拿回来。
雀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非要说区别,可能就是熏了一整天的香,变了味儿。
江叙白其实不信神佛,也不觉得这根雀羽在这破山庙里放一会儿,就能给人带来福气。
格桑给他的那支不是接受过山神赐福吗?他也并没有向商砚祝愿那样,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反倒是受一肚子气。
江叙白把玩着雀羽,心里想着这东西拿回去估计也是吃灰的份儿,自己其实没必要跑这一遭。
走出神庙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草丛里传来窸窣动静,有人在靠近。
上山时江叙白也感觉到有人跟着,起初以为是跟着他的那两个保镖,抬头看过去才发现不是。
是商砚。
他仍旧穿着早上那身白衣,突兀地出现在浓墨重彩的山林间,江叙白心头猛跳,一脸错愕:“你怎么会在这?”
商砚将他上下打量,最后目光停在他手上的白色雀羽上:“来找你。”
江叙白受宠若惊,眼睛眨巴眨巴,看见商砚的衣摆和头发都湿了,显然淋了雨。
他捏着木盒的手徐徐收紧,觉得这支雀羽或许真能给人带来福气,嘴上却是语气不善:“你找我干什么?又要羞辱我吗?”
商砚:“没有,只是怕你耽误大家吃晚饭。”
江叙白气得一噎,重重地哼了一声。
商砚嘴角多了点笑:“好了,回去了。”
江叙白很没出息地平复了脾气,迈步走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走,江叙白不讲话,商砚也不讲话,一直经过那道由两块大石头组成沟壑,到天空又开始飘雨。
商砚回头刚想说话,就见江叙白拉开衣襟,把那支获得赐福的雀羽塞进了衣服里。
他的话卡了壳。
江叙白抬眼看过来,问:“干嘛?”
商砚没讲话,把手伸过去,江叙白以为他是想要雀羽,皱眉说:“这个我不想给你了。”
“我没要这个。”商砚的目光从他胸口移向他的脸,昏暗夜色下,眼神很轻又很沉。
“那你……”
江叙白话说一半,忽然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测,然后看见雨水砸在商砚手心,听见商砚没什么情绪地说:“下雨了。”
“……”
江叙白生硬地“哦”了一声,刚想跨过那道沟壑,商砚却突然一步跨回他面前,牵起了他的手。
“牵好。”他说。
雨声突然剧烈,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江叙白错愕着被商砚拉着越过沟壑,往回前行,像被十六七岁时遇见的晚风吹拂一般,沁凉温润,又滚烫撩乱。
【作者有话说】
咳咳() 这时候应该唱: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
这场雨不同于之前的蒙蒙细雨,来得又急又快,山风也越来越喧嚣。俩人淋了个半湿,不得不在山腰的山神庙里避雨,等雨停才好下山。
可左等右等,风雨丝毫不见停,反而越发瓢泼,甚至吹倒了山路边的一棵大树,拦住了上山接人的人,也困住了想要下山的他们。
所幸山神庙有休息的地方,除了守山老人的住所以外,还有之前剧组用来堆放设备和休息的地方。
之前剧组赶戏时,没少熬大夜,因此这里面不仅有没吃完的泡面面包,还有一些洗漱用品,甚至包含一次性内裤。
这些零碎的一点东西,后勤统筹没带下山,而是留下送给守着山庙的老人,现在倒方便了江叙白和商砚。
除此之外,江叙白还看见了两套戏里用的祝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