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别别别,别这样,别老是跪来跪去。
有事你只管说,但凡兄弟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帮。”
江楠赶紧扶住阿贵,把他往上拉,下一步阿贵可是要磕头的。
年纪轻轻的,江楠可不想被人磕来磕去,整的跟祭拜死人一样,不吉利,折阳寿。
阿贵也不坚持,顺势起身坐回圆凳上,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轻轻的一层一层打开,小布包里是一只细细的金色手镯。
看到这只手镯,阿贵双眼泛红,几乎就要哭出来。
“靠,怎么不是戒指呢。”
江楠嘟囔着,刚才看着阿贵颤抖的双手打开小布包,他差点以为大男主剧本就要展开,戒指里的老爷爷的戒指就要出现。
“兄弟,你说什么?”
阿贵的情绪被打断,终究还是没哭出来。
“没事,没事,我是说这要是个戒指戴着更方便。”
江楠赶紧敷衍道。
“兄弟,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原本是要我留着娶媳妇用,只怕我要用不上了。
今天我把这手镯放在兄弟这,他日你要是能够见到我妹妹荷香,就把这个手镯交给她。
告诉荷香,我这个哥哥没本事,对不住爹娘,对不住她,她要好好活着,不要挂念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兄弟,拜托了。”
说完,阿贵就把手镯重新包好,就往江楠手里塞。
“等会,贵哥,你先等会。
你这怎么整的跟临终托孤一样,这不是好好地嘛,我看你没病没灾,印堂也不发暗。”
江楠一头雾水,这情节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兄弟,我没事,就是怕要是万一,永远见不到我妹妹,这才劳烦兄弟代为保管。
兄弟,你我虽然只结识了短短两日,不过我相信兄弟重情重义,是可以深交之人。
兄弟不必多问,还请务必答应。”
说完,阿贵就又要作势下跪。
“好好好,我答应你。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江楠对天发誓,一定想办法把这个手镯交到你妹妹手里。
可是,贵哥,你妹妹长啥样,我也不认识她。
你说她本名叫荷香,那现在叫啥名字?”
江楠的思维还是很严谨的,既然接了这个差事,受人之托,就要尽职尽责。
“我妹妹的样貌,我只记得三年前她的样子。
我妹妹双眼很大,很好看,头发有些发黄,长得很白,瘦瘦的。
我本名叫做李满塘,我们卖身入了夏家以后,都要舍去原来的姓名,重新起名。
至于我妹妹现在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记得小时候,看到她左边大腿上有一颗三角形的红色胎记,这个最好辨认。我妹妹应该在夏家内宅做工。”
“李荷香,头发微黄,眼睛很大,长得白,左腿上有一颗红色的胎记,现在十五岁。
贵哥,我记住了。”
江楠自述了一遍,算是应承下了阿贵的所托之事,就是觉得这女孩子大腿上的胎记比较为难。
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阿贵的妹妹,叫做荷香的女孩,日后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不得不说,阿贵带来的老酒是真的够劲。
等阿贵走后,江楠独自躺在雕花大床上,正要思考人生,结果酒劲一上来,就睡了过去。
夏家内宅,沿着青石小路拾级而上,东南方向有一小院,院内种着一片竹林,竹叶特有的清香弥漫四周。
竹林后面一栋两层小楼,飞檐斗拱很是精巧,这里就是夏家长女夏婉清的闺阁,清音阁。
二楼绣房里,窗户大开着,夏婉清独自坐在窗前双手托腮,眼神望着远方的夜空。
就连平日里最爱看的诗集都没心思翻。
“娘亲,女儿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非是女儿不愿意为夏家牺牲,实在是那陆之浩绝非良人,女儿不想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娘亲,你告诉女儿,我该怎么办?”
夏婉清喃喃自语,双眼泛起泪光。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从木质楼梯上传来。
夏婉清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提着一个食盒走上来。
“长姐,你不许丫鬟婆子们打扰,可是饭总是要吃吧。天大的事,身体垮了,又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