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给呛死了。
王石头由于诬告他人,被判了十年,流放西部边陲矿场做苦力。
不过也在半路上暴毙而亡,当然这是数日之后的事情。
王老实原本判了秋后问斩的儿子,由于同案犯的再次检举揭发,也被改判了斩立决,当天就被砍了脑袋。
至于王老实,在大牢里撞墙而死,他是真的自杀。
······
坊市街,江楠饮子坊。
江楠扯掉门上的封条,推开大门,走进店铺。
不过一日而已,他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昨日匆忙离开,剩下的瓜果食材都已经变了质,空气中充满了腐烂的气味。
江楠坐在吧台后面,竟然有些失神。
浮萍无依,落叶随风,在这个世界上,他没有任何根基可言,
要是失去了夏家的庇护,怕是也会像王老实一样任人拿捏,生死不由己。
可是夏家对于他,又岂是长久之依靠。
围栏再牢固,里面的牛羊还是随时待宰的命运,
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真正的靠山,
江楠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明悟清醒。
“老爷,回来就好。”
蕊姬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了江楠身后。
“嗯,让你担心了,事情都已过去。
来,跟我一起收拾好这里,明日一早,咱们照常营业。”
江楠看着明显憔悴不少的蕊姬,没有多说话,只是笑着招呼她,两个人开始收拾铺子。
……
同州城北,十里亭。
葛萍儿和刘文卿姐妹一起,正在送别刘武周。
刘武周是刘文卿长兄,也是葛萍儿的表哥,虎狼关驻军军需处参将。
这次来同州城公干,顺道看看自己妹妹。
“萍儿,这个江楠与你是何关系?
怎么你会如此紧张他,为此不惜请表哥出面以势压人?
莫不是你的心上人,若真是如此,表哥也为你高兴。
这么多年,你也该往前再走一步。”
刘武周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对自己这个苦命的表妹,还是很心疼的。
“是啊,妹妹,这几日倒是多次听你提起这个江楠,你若是真有此意,姐姐我可以见见这个小子,替你牵牵红线。”
刘文卿显然对表妹的终身大事也是极为上心。
“表哥,表姐,你们莫要说笑。
那江楠乃是城东夏家赘婿,与我并无儿女私情,只是生意上的些许往来。
我之所以请表哥帮忙,是因为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是我欠他的,理应帮他。
至于个中原因,恕妹妹不能明说。”
葛萍儿也很无奈,她知道这事肯定是高瞻远做的,可是又没法对刘家兄妹说出真相。
“凡事你自有决断,表哥就不提了。
不过,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自己也要好好考虑清楚。
别怪表哥说话难听,你已经二十六七,都是老姑娘了,那件事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我在虎狼关这么多年,关内关外都给你打探着,根本就找不到那人一丁点消息。
听表哥的,别在执拗,也不要再等了。
舅父,舅母年事已高,唯有对你放心不下。
萍儿,放下吧,人这一生不能活的太过固执。”
刘武周每次想起舅父舅母,就会感到头疼不已,自己的这个表妹实在顽固不化。
“表哥,再给我一年时间,
一年若是还寻不到他,我就回京都。”
葛萍儿好看的眸子里,是无奈,也是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