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怀里的人轻啜出声,陆彦翀重重叹了口气,“放你出去一个月就惹了一摊子事,还好意思哭?”
说完,哭声更大了。
眉心一拧,陆彦翀微微松开手,瞧着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伸手替她擦掉眼泪,“行了,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
声儿倒是止住了,就是这泪怎么擦都擦不完,陆彦翀啧了声,“都说了给你报仇,还有什么委屈的?”
陆彦翀不知道,裴望渝不是委屈,是心痛,回忆的匣子漏了个缝,她没有招架之力。
“我半个月不在,别一回来你就哭个不停,江边的烤肉吃不吃?”
裴望渝终于抬头看他,嘴上没说,眼睛说了。
陆彦翀擦完眼泪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在家等我,困了就睡。”
润公馆就在江边,一百七十度的环形落地窗,把江景尽收眼底,陆彦翀出了门,裴望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交替闪烁的霓虹,想着待会儿陆彦翀回来怎么开口跟他提去看哥哥的事。
烤肉店离润公馆不远,想着不过半小时的事,结果陆彦翀一出门,就是两小时。
当晚派对上的人全都被带到了深野,宽敞的地下室,陆彦翀坐在沙发主位上,打量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一群人,尤其是那个双手缠着纱布,抖得像个筛子的男人。
偏头,下巴微抬,陆彦翀示意他上前。
男人双腿发软,欻的一下跪在地上匍匐前进,“翀哥对不起。”
陆彦翀唇角讥讽又嫌弃,“你做错什么了就道歉?”
男人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在程京南手上侥幸捡回一命,没想到中途遇上了活阎王。
陆彦翀听得他一口一个对不起听得心烦,也不废话,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叼着棒棒糖的少年走到男人面前,从背后掏出一把瑞士军刀,两下划开了男人手上的纱布。
杀猪般的声音在地下室响起,剩下的七八个男男女女全都缩到旁边,眼神惊恐的看着少年面无表情地用了两分钟,将男人的两只手完整蜕皮。
鲜红一直延伸到小臂,跟剩下的皮肤形成对比,远看,像是戴了一双红手套。
随着高浓度酒精的倾泻,原本已经昏厥的男人瞬时继续惨叫,缩在人群里胆子小的脚下已经出现一滩淡黄液体。
陆彦翀是个疯子,曼莱人人都知道。
挡他道的人,会死;
不怕死敢去挑衅他的人,最后一心求死;
甚至连陆家人,他收拾起来也是眼都不眨。
狠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而陆彦翀,又狠又疯还不要命。
他折磨人的手段花式百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众人一致觉得外界的传言不是假的,惹谁都不要惹陆彦翀。
可他们不明白的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这才是最恐怖的,求饶都求不明白。
原以为手皮剥下用酒精消毒是极限,但棒棒糖少年将糖在嘴里调了个位,等男人适应了致命的痛觉,拧起旁边桌上沸腾的茶壶,一壶开水一滴不剩的全浇在‘红手套’上。
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瞬间夹杂了缕缕肉香,有人呕吐,有人呜咽,还有人跟地上的男人一样,昏死了过去。
陆彦翀凤眼一掀,锁定最里面那个狂呕不止的女人,手一抬,“你来。”
这声音无疑是来自阎王殿的召唤,所有人自动散开,生怕这待遇落到自己头上。
女人哪敢动,趴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陆彦翀赶时间,没耐心跟这儿耗太久,少年看了他一眼,立马过去将人提了过来。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怎么就非要去碰别人的宝贝呢?”
陆彦翀说完皱眉挠了挠眼,“不想要就剁了吧。”
少年闻声,连刀都没擦,刀起刀落,五根手指天女散花般落下
“我不管你们跟程京南什么关系,在曼莱,我陆彦翀的人挨一下都不行,再有下次,剁的可就不是手指了。”
陆彦翀从深野离开后的第二十分钟,附近医院的急诊里涌进了七八个年轻男女,他们整齐划一地捂着自己的左手,每个人或中指,或食指,全都缺了一截
最严重的那两个,被棒棒糖少年丢到了程家门口,包括他们的断指跟手皮
陆彦翀回来的时候,裴望渝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他一开始回来时放在餐椅上的西装外套。
他进门的动静很小,把东西放在桌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