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初上的曼莱,这座城市重复上演着酸甜苦辣,有人狂欢,有人心碎,还有人生不如死。
陆昱舟在承受了秦稚棠好几个小时的夺命咆哮后,终于壮着胆子上了三十三楼。
屋里有股淡淡的饭菜香,陆彦翀站在厨房,微波炉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热好最后一道菜,陆彦翀端着盘子转身,看见陆昱舟有些咋舌站在对面,就看了一眼,放下盘子朝主卧走。
陆昱舟见鬼般吞咽了下,刚才陆彦翀那个眼神看得他后背一阵发凉,像是知道他来这儿的目的,提醒他千万别开口,不然他就是城门口那倒霉的池鱼。
得,不求情还不能蹭饭吗?
陆昱舟识趣地丰衣足食,兀自拿了碗筷,坐下吃饭。
大概四五分钟,陆昱舟抬眸觑了眼,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陆彦翀一个人灰溜溜低气压地出现在饭厅。
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陆昱舟边嚼边问,“这是碧源路那家私房菜吧,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陆彦翀闷头喝酒,不想搭理没话找话的陆昱舟。
陆昱舟表情略微悻悻,“她知道今天的事是谁做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昱舟是把头撇在裤腰带上的,陆彦翀让他看人,人没看住,关键这事儿还是秦稚棠做的,他现在,要为秦稚棠求情。
这两件事随便单拎一件,都是陆彦翀的雷点,他的命就不是命了?
陆彦翀晃动酒杯,没心情跟陆昱舟迂回,“要是想帮秦稚棠说好话,现在放下筷子走,我尽量不迁怒你。”
他就知道!
想了想,陆昱舟放下筷子,不是要走,而是不要命,“表姐让我给她订机票。”
话音落下,陆彦翀脸色肉眼可见冷了好几度,直直盯着心里已然打鼓的陆昱舟。
陆昱舟很少有这种心里没底的时候,被陆彦翀看得直打怵,“她说你不帮她报仇她无所谓,但是你因为裴望渝收拾她,她一定要回来讨个说法。”
“说法?”陆彦翀声如寒冰,“她当初要长了脑子,一年前就不会发生那事儿,自己蠢,现在跟谁要说法?”
陆昱舟哽噎,亲哥这气场看着下一秒就要不讲武德宰他这个来使,搓了搓手,“哥,不管怎么说,表姐确实是受到了伤害,我知道你把裴望渝看得很重,但你也要顾忌顾忌表姐的心情,她也才二十四。”
剩下的话陆昱舟没敢再说,干净利落地起身离开,一秒钟都没耽搁。
也是,但凡他耽误一秒,陆彦翀手里的杯子就得往他头上飞。
陆彦翀凝着桌上的几道菜,他还要怎么顾忌秦稚棠的心情?他要是不顾忌,秦稚棠这会儿已经跟祝星艺一样,被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闭眼提气,陆彦翀呼出的气都是火烧火燎的燥,他觉得他现在比裴望渝还更需要见裴励城。
什么都不问,先揍一顿再说。
所有事情绕到现在,全部打了死结,能解开这个死结的裴励城,死活不松口,陆彦翀恼的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陆彦翀掀眼瞄过去,眉心霎时皱起,盯着看了好几秒,电话自动挂断,随后又打了过来。
陆彦翀本不想接,转念想到什么,拿过手机,轻滑接通。
“阿翀。”
听到这声柔情似水的轻唤,陆彦翀眉头蹙的更紧,“跟你不熟,别叫的这么亲热。”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是没想到陆彦翀的态度又冷又直白,愣了好一会儿,“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陆彦翀不耐烦,“直接说你打电话什么事。”
话已经说明了,女人隐忍心碎,开门见山,“我姨妈打电话给我,说你抓了星艺,我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
闻言,陆彦翀怒极反笑,“你连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我这儿求情,是你傻还是我蠢?跟我说这种话,我们很熟?”
直白到攻击性极强的话,那头的司凛咬紧了牙关,“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你要是觉得她付的代价还不够,你想怎么收拾她都行,能不能请你给她留条命?”
“不能。”陆彦翀回得很快,“我给她留命,她可是铁了心要别人的命,你既然知道是因为上次的事,就该劝她不要作死,我的人要是出一点问题,赔上她全家都不够我解恨。”
司凛没想到陆彦翀护短护到这种地步,沉默半晌,“我马上订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