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口锅扣下来,陆彦翀懒得解释,但又实在气的慌,“我不杀肖婧晗只杀他,难道是我杀一半中途良心发现?”
裴望渝眼中的狐疑一闪而过。
陆彦翀气到无语,“问都不问就给我扣上杀人犯的罪名,能干了裴望渝。”
裴望渝自知不对劲,嘴上逞强,“小晗是北州官员家属,阳仔只是”
“所以我杀人之前还要做个背调,但凡有背景的都不能动,没背景的全当蚂蚁一样捏死?”
她是这个意思吗?
嘴巴这时候笨拙起来,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好歹烧东西这个话题是茬过去了。
陆彦翀将她从浴室拽出来,不知怎地,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房子待。
回润公馆的路上,裴望渝一直都在无声落泪,哭阳仔,也哭自己。
怎么好好跟过去告个别都能被中途打断。
他怎么就回来的这么快?
前后不过一小时。
“鸣飏”
“晚上”
两个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隔音板缓缓上升。
“除了齐鸣飏,你是不是找不到话跟我说了?”
裴望渝想说是,骨子里对他的畏惧又让她不得不扮哑巴装怂。
也就是她这会儿伤病未愈,陆彦翀懒得跟她计较,“晚上跟我去参加个饭局。”
“我不去。”
裴望渝想都不想拒绝。
意料之中的答案,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明明交换条件一说,她马上就能答应,非要多此一举,想听她的心甘情愿。
陆彦翀不慌不忙掏出手机,好整以暇盯着即将改口的小猫。
裴望渝暗暗皱眉,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果然,没等收回视线,就听得他说:“不用急着送裴励城跟齐鸣飏回城,让他们继续在那儿待着,某人什么时候松口,他们什么时候回。”
裴望渝被骗怕了,眸中充斥的期待里,夹杂一半的怀疑。
陆彦翀不会有这样的好心。
他当然没有。
闹这一出不过是回来的路上灵光一现,与其啰啰嗦嗦磨磨蹭蹭,不如放那两个回来,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
至于裴望渝,逗猫逗猫,他高兴了也不能让猫一直绷着,算不上两全其美,但能缓解裴望渝现在紧绷的神经。
挂了电话,陆彦翀也不急着解释,等着裴望渝先开口。
坚持十秒,裴望渝终是捺不住,“让我哥跟鸣飏哥回城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硬的不行换个软的,把他们关在城里,给一半自由,让你这被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随时能去看他们,看能不能感化他们开口说点有用的信息,省得我费时费力地去查。”
听到这话说不心动是假的,裴望渝的防备松了点,“条件只是我陪你去参加饭局?”
“不然呢?”陆彦翀反问,“你要是想多给点,也不是不行。”
“我要见阳仔。”
裴望渝想了想,冒出这么一句。
陆彦翀掏烟的动作顿住,眼皮一掀,“裴望渝,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主次?”
裴望渝搞清楚了,“你没听错,我说我要见阳仔。”
“你哥跟齐鸣飏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说完,陆彦翀想到什么,“你还是觉得那软蛋是我杀的。”
不是疑问,是陈诉。
裴望渝难得在他面前露出怒意,“他有名字,叫周阳,不是软蛋!”
陆彦翀也被她搞得不爽,“不是软蛋是什么!屁大点事就自杀,没女人就活不了, 去当鸭子多好,每天变着花样”
“你混蛋!”
裴望渝高声骂了一句,只恨身边没有顺手的东西。
死者为大,他凭什么这样诋毁阳仔!
陆彦翀怒极反笑,“不用跟我吼,警局有备案,尤金备份了当时桥上的监控,你要不信,我随时叫人来给你解释,是不是软蛋你看了就知道。”
裴望渝呼吸急促,双手攥拳也没能忍住颤抖。
陆彦翀心软了,但没惯着她,“你都无所谓裴励城跟齐鸣飏的死活,我更没意见,愿意上楼就下车,不愿意就在这儿待着。”
说完,他拉开车门径直下车,头也不回往电梯口走。
裴望渝不想动,理智告诉她,这个楼她必须上,否则她又能去哪儿?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