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兰抬头看着他，稚嫩的眼睛里只有眼泪，嘴唇颤动的张开嘴巴，竟然开始学着唐朝的发音。
“噶……”
声音很微弱，甚至都不像是正常人发出的声响，顾柔却听得清楚，瞬间就愣住了。
她哄了大半天，马书兰就知道哭。唐朝一回来，就想让马书兰说话？
唐朝依旧认真地发音，尽可能让马书兰看清楚自己的嘴型。其实马书兰能发出声音，马致远被撞的时候，她呜呜的哭，证明声带已经被拉开。
只不过，一直都听不到，所以她也不懂什么是声音，更不会去制造声音。
眼泪不停的翻滚，马书兰却依旧学着唐朝的姿势，努力的张嘴发出声响。
哥！
忽然一声细微的声音，顾柔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看着马书兰，可真是激动不已：“你……你能说话？”
唐朝非常严肃的点头，放慢速度说着：“书兰，你说对了。连着念，哥哥……”
“哥哥……”
马书兰的声音很小，而且很沙哑，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楚。
顾柔激动不已，眼泪不受控制翻滚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激动。
“哥哥，哥哥，哥哥……”马书兰不停的喊着，卖命的喊着，眼泪却一直在汹涌，娇柔的身子不停颤抖，情绪尤为激动。
唐朝蹲在跟前，拿着纸张写着：“你，要记住你哥哥，他叫，马致远。”
其实他知道，马书兰这样的早熟孩子，不能靠哄，而是要像对待成年人一样，跟她说一些刻骨铭心的话。
她跟小芳一样，都不是普通孩子。可能上天夺走了他们某种能力，也给了他们早熟的心智。
他同情马书兰，但也知道马书兰的坚强。心中的绝望，需要通过情感寄托出来……
“以后，我是你的大哥哥，你有两个哥哥，我替你哥哥，照顾你。”
“你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长大，说话……大声的喊他，哥哥，他在天上，听得到。”
成熟的文字，让顾柔都有点心酸，紧紧搂着马书兰，嘴里不停的呢喃：“书兰，你还有姐姐，你还有我们。没事的书兰，会过去的。”
马书兰始终泪眼模糊，嘴唇不停颤动，喉咙里发出“哥哥”声音。很不成形，但她希望哥哥在天上能听得到……
好一会，唐朝才开始擦拭她的眼泪，抿着微笑继续放慢速度说道：“书兰，你要坚强，为了哥哥，要好好活着，要对得起他。”
马书兰坚定地点头，小手拼命擦拭着眼泪，双手比划着手语。只是唐朝看不懂，她又抓过笔，在纸张上歪歪扭扭写着：“我爱哥哥，我要开心，要活着。”
看到这，顾柔更是心疼，不停的搂着她，就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唐朝面带笑容的摸着她的小脑袋，眼角却泛起了泪光。特别聪明的孩子，七岁就能看得懂很多字，也能写好多字，关键也没接受过什么正经教育，这个孩子的头脑，真的很了不起。
然而，就是这样的孩子，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实在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