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二狗!我再说一遍赌注,输了的话,你要在三天内给我们一百只螃蟹。”
“好,如果你们输了,三哥要介绍我去你家酒楼?”这个时候,陈皮也顾不得保持啥姿态了,毕竟这是他提升阶级的唯一机会。
长沙这个地方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无论是帮派还是别的什么组织,从来就不在街面上招人,要去哪儿都要人介绍。这位三哥,听他自己说,他爹开了一家酒楼。不过,实际上呢,陈皮早就摸透了,他爹只是那家酒楼的掌柜,真正的主人是红府。而三哥也只是这个掌柜的私生子,这在凉水巷并不是什么秘密。
别看三哥这会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这事是他主动找到陈皮的,收购螃蟹,是他爹给他的任务。那个一开始对陈皮叫嚣的家伙叫赖大,单亲,之前以偷窃为生。现在么?为陈皮贡献了二十来个经验之后,他觉得为陈皮做事更有前途。
这不?这会儿还没等三哥点头。赖三迫不及待的答应:“三哥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儿!”
“那好吧……”
……
二十分钟后,江岸边,陈皮的背篓里多了九只螃蟹。
三哥那边?
赖三瘫坐在地,两眼无神,他又一次败在陈皮手上。并且为了加深印象,陈皮用九爪钩给抓掉了他的一撮眉毛,他哭了。
三哥蹲在地上,他脚边散落着几个石块,嘴里哆哆嗦嗦的念叨着:不可能,骗人的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
也难怪他这么吃惊,原来在比试打水漂时,陈皮掰了一块木头,用绳子绑好,下面挂了一块石头,让木头刚好悬浮在水面上某处,然后在岸边扔出石片,只见那石片在水面上打出三十多个水花之后,刚好命中那个木块。这还不算,那石片竟然把拴住木块的绳子割断了!
就这一手,让周围人现在看陈皮不是像鬼就是像神一样。
陈皮暗自得意,不亏他前世看到网上的大佬们的视频后,暗自搜索练习了大半年,只是还没来得及炫一把就穿了,这也成了他几多遗憾之一。
往事不需再提。
现在嘛,就看三哥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谋算的事情已经成了大半。
不过,还得先遣散了其他人再说,这事情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于是,陈皮保持着高深莫测的样子走到赖三面前,从他的背篓里抓了一把螃蟹之后,硬生生的说了一句:“服不服?”
赖三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觉那比他还嫩的面孔上面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那双往日里充满害怕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把刀子要飞出来,凶狠极了。这眼神,他见过,那是青竹帮的刀手们才有的眼神。他毫不怀疑,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可能突然一刀了结了他。就连那用铁片、木刺、麻绳绑在一起,被他们嘲笑了无数次的九爪钩上滴落的水,也似乎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
瞎想着,赖三只觉一股尿意袭来。仅有的理智让他说了一句“服了,服了”,然后招呼其他人走了,似乎这样他更有安全感一样。
三哥没走,一个是他有恃无恐,他相信,在这一片除了那些无法无天的亡命徒,绝不会有人敢伤他。另一个是,陈皮此时面对三哥时,眉开眼笑,面色不是一般的温和。
周围的人呼啦啦走了之后,江边就只剩下了陈皮两人。
三哥也不装了,他围着这个跟他差不多高,却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的男孩,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脸。最后,他嫌弃的看了眼陈皮脚下的“鞋”,忽略了那满是补丁的衣裤,砸吧着嘴:“啧啧,厉害,厉害!没想到,这犄角旮旯里竟然还有你这么牛的人!不过,你有这一手,竟然混的如此惨……”
陈皮破天荒的感觉有些尴尬,毕竟被这么小的孩子鄙视,还是第一次呢。
他正想着怎么解释呢。
只见三哥右手摆了摆,一副我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双手一背,身子一挺,头昂的老高,就这么背对着陈皮,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用解释,我不在意。咱们也不需要绕了,你的目的,我都了解。”
说到这里,他脚步一顿,偏着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陈皮,好像是不想错过陈皮的一丝变化。
陈皮对他的用意一清二楚,作为一个假小孩,他做事肯定不是那么粗糙,他对这三哥包括他们家都有所了解。并且,据他所知,此时的三哥绝对又开始模仿了,对象不是他爹就是他两个哥哥,当然也可能是他舅舅。他本人么,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弯弯绕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