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二月红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管事,他必须加快速度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明明还有半年,怎么就要走了呢?
那天,父亲到底和齐老爷子说了什么?
这陈皮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父亲就不能说的再详细些吗?
二月红坐在椅子上,近日来的疑惑一个个涌上心头。
这几天,他就像是一个木偶人:收陈皮为徒、见这么多管事,都是父亲的要求!他能够做主的就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对待这些人。
收徒是第一次,但师徒如父子,小时候父亲如何教他的,他就如何来带陈皮。今天晚上来的有父亲身边的人,父亲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
揉了揉太阳穴,明天他还要去暗庄,那里才是红府的底蕴所在。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
来人是府中管家,今天他负责关注陈皮。
“少爷,陈少爷自您走后,先是在府里各处观赏,大概是熟悉熟悉地方,一直到下午三点。之后就去了湖边,在那儿……”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见二月红示意继续,他才说道:“在那里玩了一个多时辰的螃蟹!”
“玩螃蟹?”二月红有些好奇,这徒弟还有这种特殊爱好吗?
“是的,少主,据丫鬟们说,他用九爪钩把湖里的螃蟹一只一只的抓起来,扔到亭子里,然后任由它们逃进湖里。就这样一直到晚上,回去吃了半只宝盛的烤鸭,喝了三大碗白粥。”
“呵呵,少年人玩乐罢了,也确实有趣。这会儿呢?”
“哦,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哦,也对,穷苦人家,晚上确实早睡,省油省粮!”
管家报告完毕,正准备走,又有人敲门进来。
“少爷,陈少爷出门了,就在丫鬟睡下之后。”
“哦?他去了那里?”
“看方向,是湖边方向。”
“这是准备夜钓?”二月红脸上浮现感兴趣的神色,“持续关注,再报!”
陈皮今天白天已经踩好点了!
本来,他不应该如此急迫才对。但是,他躺在床上一想,这红府处处都有护卫,明里暗里多不胜数,若是想避过所有人,那是痴心妄想。既然躲不过,那么只有正大光明的去了,他打算从今晚开始,就每晚去一个密地,尽量不显得刻意。
未免夜长梦多,他今天晚上会直奔目的地,先去把东西拿到手再说,后面再出来做掩饰吧。
所以,一路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
“少主,他去了湖边亭子暗室。”
“再探再报!”
“是。”
这会儿,二月红的表情严肃起来了。同时也有些疑惑:偶然还是蓄意?
陈皮能发现那暗室,可以说是偶然,当然也不是纯粹的偶然。白天的时候,实际上如果仔细统计,会发现他曾十几次路过这个亭子。
有某种外力不断的催促他靠近这里,也是从这里路过了十几次之后,陈皮终于知道,那东西就在这亭子里。或者说,在这附近的暗室里。
于是,他下午在这里钓了一下午的螃蟹,还特意让那些螃蟹在这亭子中四处游荡。
一方面,他想利用螃蟹来找;另一方面,他这近两千次的活动,带动的湖水已经浇遍整个凉亭地面,他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水的流向。
虽然那密室可能确实设计精巧,但他笃信,世间没有完美无缺的事物。
如此,他也确实找到了那暗室机关所在,既然有开关,那必定有人活动的痕迹,跟其他长年累月无人接触的山石有区别。
他来到这亭子远离湖边的一侧,就在一根柱子根基的地面,发现了一个凸起,那就是机关所在。没有任何犹豫,他启动了开关。然后亭子旁的一座假山移动了位置,地面出现了一条向下的台阶。
他擦着了火折子,借着这光向下走去,沿路警惕着机关。
刚才开启机关的动静很大,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这很有问题。
这绝对不是府里的人都休息了,要是那样,这红府也不会号称“有去无回”了。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对于陈皮的行为视而不见。
陈皮在赌,赌二月红那句“见我如见他”不是随口一说。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二月红曾说过这府里,他可以自由出入。看来,也包括探索这红府里的密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