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无尽的折磨中,心理怎么着也得出问题。
小乳猪是个固执的人,他既问了,一定会刨根问底。
两人现在情绪都很激动,讲理肯定没用,那就只能……
“拿起这把匕首,割断她身上的丝线,我便放你们两个走。”
“不过你要是朝我低头,便可以直接救她。”
“到底是拿起这极致之冰的冰刃,还是向我低头,你自己看着办。”
老人眸中藏着冷笑,将被丝线束缚着的夙芋儿往跪在地上的计逸凡的方向推了一下。
拿起冰刃,寒气入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死。
低下头,丝线切肤,会活活勒死,可那样至少能救夙芋儿。
看着眼前悬浮着的玲珑剔透的冰刃,计逸凡思考着当下的局势,心脏突然一震。“不可能吧……”
夙芋儿懊悔地看着计逸凡,要不是她攻击老人反将他激怒,他们也不至于落入如此险境。
不过一分钟,计逸凡抬手去拿眼前的冰刃。
一触碰到冰刃,计逸凡的手就覆上了冰霜,轻轻一握,血液竟开始凝固,不得已,计逸凡只好放开。
老人上前踩住计逸凡另一只手,笑道:“现实就是如此,你不得不低下头。”
“低头?为什么要低头?”计逸凡盯着冰刃,平静地反问。
老人看了一眼夙芋儿。“你若不肯低头,她便必死无疑。”
计逸凡看着夙芋儿,心头涌上一丝苦楚。
他不能低头,要是低了头就……
老人看出了计逸凡的犹豫,漆黑如深渊的眸中流出一丝嘲讽,道:“呵呵――像你这种既惜己命,又惜他命的人,是最容易负罪的。”
“惜己命?”计逸凡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老人,道:“若你断了我颈上连接奇松他们的线,我又怎会惜己命?”
被发现了。
老人眯起眼睛,看向计逸凡身后黑暗中被丝线束缚着的三人。
一旦计逸凡低头,他们三人身上的丝线就会切入皮肤,割裂肺腑,活活被割成碎片。
他明明不可能看到的,怎么会?
“直觉。”计逸凡缓缓挪动身体,想要去取那把冰刃。
“那种直觉,就算他们不说话,我也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只要他们心中念着我,我就可以感觉到。那是属于朋友之间的羁绊!”
听着计逸凡的话,老人突然仰天大笑,道:“大道理什么的我独孤飞鸿不懂,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且只要没有被发觉,无论任何诈欺都不算诈欺。”
计逸凡勾唇一笑:“可是,现在,你暴露了。”
“那又如何?”老人戏谑地笑着,缓缓道:“我是规则的制定者。”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老人看着计逸凡,说:“我拥有决定你生死的权力。这种命运被握在别人手中,任人宰割的感觉,很难受,对吧?”
计逸凡伸手越过老人的衣衫,说:“对。但那又如何?”
计逸凡触到冰刃,却没握住,中指被冰刃划开了一道口子。
计逸凡没在意,再次尝试。
“拿到冰刃,死的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拿到冰刃割断颈上和夙芋儿身上的丝线,哪怕最后寒气入体,至少能活四个人。
老人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很会玩弄规则嘛。”
“可你真的愿意别人放弃活下去的权利?”
计逸凡没有回答,反问道:“有何不可?”
“哈哈,可笑至极!只有你这种可怜人才会相信什么友情。”
老人握住冰刃,随手丢出。
“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
老人挥手解开束缚着夙芋儿的丝线,一把匕首悬浮在夙芋儿面前。
“小姑娘,拿起这把匕首。杀了他,你便可以活命。”
夙芋儿握住眼前的匕首,一步一步朝计逸凡靠近。
计逸凡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然而夙芋儿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双眸,无从感知她的情绪。
夙芋儿抬起手,计逸凡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什么?!”
计逸凡睁开眼,看到匕首刺入了老人高大的身躯。
面对这一幕,老人和计逸凡同样露出震惊的神情。
“你……”计逸凡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