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晴的话,引起了龙飞和左阳的兴趣,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能看出来?”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那人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张死人照片。不光如此,还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气息。如果这算是预感的话,我,我确实有这种能力。”越晴似乎对这种预感的能力十分反感,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时候,不仅龙飞和左阳开始感兴趣,就连那个飞扬也凑了过来,笑眯眯地问她:
“越晴妹子,可不可以说说你这种预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是不是每次都准?”
瞪了飞扬一眼,越晴见龙飞二人也颇感兴趣,这才说道:
“其实说来很简单。记得刚刚大一的时候,一向对尸体和鲜血过于敏感的我,第一次上解剖课就有了种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就像是对未知事物抗拒和害怕,却又隐隐有种期待和兴奋。那堂解剖课虽然我吐得一塌糊涂,却从此不再害怕,并且开始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学校发生一件凶杀案,才慢慢了解到自己的不同。
那是大二下学期的刚开学,也就是九月底,快要到‘十一’长假了。同学们都已经开始商量,准备做好假期的活动安排。你们也知道,大学生都是比较好动的,很少有人会放着大好的休息时间,呆在寝室里学习,而不去户外活动。我因为不喜欢结交人,所以并没有打算出去旅游什么的。本来想着回家一趟,后来想想就算了。毕竟刚刚从家里出来,养母也要我安心在学校边休息边学习。所以,我婉拒了室友的邀请,决定和雯雯一起留在学校。
放假前一天,晚餐结束以后,我和雯雯在去往后山的路上,第一次预感到了死亡的来临。”
越晴低声叙述着,龙飞几人跟着她的回忆,回到了当时的情景之中。
省医学院位于城市的边缘,距离市区三十多公里,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它左临雷公江,背倚梧桐山,右边是千顷良田,正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柏油路,可以直通市区。
学院很大,分了四大部分。有临床医学,护理学,药品研制和临床应用,法医学,口腔医学等。由于学生很多,为了便于管理,学院便将不同系的学生安排到不同的区域。住宿,就餐,上课,各系集中在自己的区域里,用不着像其他学校那样,吃个饭都要骑着电动车去。
因为离市区较远,加上这里相对安全,所以学院的管理比较松。每天下午的时候,有许多人会从校园后门出去,到后山上约会或者爬山散心。尤其是每到周末的时候,去后山的人会更多。甚至有人会带着吃喝用品,睡袋什么的,在山上待个一两天,美其名曰‘体验大自然,走进大自然,拥抱大自然’。
那天的天气很好,空气清新,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越晴和雯雯吃过晚饭以后,不想马上回寝室,两人决定去后山转转。
一路上人很多,三三两两,有男有女,都是结伴去后山散心或者约会的。
她们二人没有走太远,只是在山坡位置的一个亭子里坐着,一边聊着学校里的事情,一边极目远眺山景和蓝天。
上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都必须经过这个已经有些破旧的亭子。山势并不陡,从亭子里可以眺望到山顶朦胧的景色。朝下望,校园如同一个巨大的棋盘,被整齐地分割成了四块,正中间就是那个被学生们称作“黎明曙光”的假山。
亭子的左右两侧坡度很陡,低矮的灌木密密丛生着。其间盛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黄的,白的,紫的,在浓绿中十分醒目。坡底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只是一片墨绿的颜色,看不清究竟有什么,只能大概辨认出是一些挨挨挤挤的树木。
时间过得很快,越晴两人觉得还没有呆多久,就开始有人从山顶方向向亭子这边走来。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经是黄昏时候了,周围的一切已经开始变得朦胧起来。
“咱们也回去吧?”越晴对依然兴致勃勃的雯雯说道。
“再坐一会儿吧!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明天又不上课,可以好好睡个懒觉。”雯雯望着远处的天际,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好吧,就一会儿。”越晴无可奈何地说道。
三三两两的人走进亭子,路过她们身边,顺着有些破损的石阶向下走去。认识的,便打个招呼,笑嘻嘻告别。不认识的,也会露出笑脸点个头,然后匆匆离去。偶尔也会碰到那些白富美,带着蔑视和鼻腔里发出来的冷哼,一阵风似的扫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下山路上的灌木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