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离祠堂四五米远的地方,才心惊胆战地停了下来。看看严颜毫无动静,他一时弄不清是什么情况。刚准备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有些粘滑,借着月光一看,满手心都是黑红色的血液。
“啊……快来人哪!死人啦!”白三一下瘫倒在地,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
等赵小毛几人赶来的时候,白三已经吓得小便失禁,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祠堂哆嗦着。看他那恐怖的样子,何飞虎和卢连峰面面相觑,眼神充满畏怯和害怕,站在那里举棋不定。
还是赵小毛胆子够大,他拿出打火机,径直走进祠堂,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凑到严颜面前仔细打量着。严颜双目大睁,脸色惨白,下唇和下巴处血迹殷然。用手指探探,还有呼吸。
“没事,人还活着。再来两个人,咱们把他架出去。”
赵小毛的话音刚落,严颜突然眼睛一翻,口中长出一口气,向着一边倒去。他急忙伸出左手托住,右手却因为打火机燃烧时间过长发烫,已经难以忍受,就一把扔到地上。
“嘭”,落地的打火机发出一声爆响,刚刚冲进来的何飞虎和卢连峰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祠堂又陷入了黑暗,连忙又跑了出去。
赵小毛堪堪扶住严颜,眼前突然一黑,感觉一股风向自己袭来,忙一侧身,一个比黑暗更黑的影子从脸颊旁掠过。鼻端有一缕腥味飘过,像是海草的味道,又有些骚臭味。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手电光柱照进祠堂,老板的话音随之响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快,舅舅还在里面。”何飞虎急忙喊道。
“进来吧,我没事。”赵小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将严颜架到饭馆里,放在拼起来的条凳上,众人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就是姜山和白三。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去了哪里。按理说,姜山已经喝醉,一直躺在条凳上昏睡,不可能自己离开的。大家都知道他的习惯,只要是喝醉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会安然入睡,等着别人送他回家。说句难听的,即使是将他扔在厕所里,他也是照睡不误。
而白三就更让人想不通了!刚才他明明已经吓得小便失禁,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是赵小毛,也是遇事相对沉稳一些的人。看到今天事情有些大条,也不敢擅自做主,便吩咐老板去找村长,自己则带着卢连峰和何飞虎,拿着老板的手电,去祠堂周围寻找那两人。
得知一场酒喝出这么大的事情,村长怒气冲天,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打电话报警。因为怕时间久了,那两个失踪的人遇到危险,他还紧急动员大家,分头通知村里的男人,要大家带上手电,几人一组,从各个方向分头寻找。
辖区派出所的干警动作很麻利,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就已经赶到了这里。带队的是副所长张康有,是个有着多年处置突发事件经验的老刑侦。一到村里,在快速了解到基本情况以后,张所长当机立断,安排两个警员各带几人朝村后的小树林和村北的废弃砖窑赶去,务必要详细搜查,不得放过任何细小的线索。随行的法医对严颜做初步检查,假如有危险,立刻送往市医院。剩下的两个干警,则同他一起,对祠堂做认真的勘察,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天亮时分,各路人马汇集到了小饭馆。失踪的两人已经找到,白三是在砖窑里发现的,姜山则是被自己吊在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上,幸好还没有断气,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三没有姜山那么好的运气,已经死亡,而且死相非常难看。他的下半身已经不见影子,只有上半身还算完整,只是脸部模糊,鼻子和耳朵被什么东西啃了,上嘴唇也不见了。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恐怕一时之间还很难辨认清楚。
从砖窑现场来看,除了白三自己的脚印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的足迹,只有一些模糊的爪印。值得怀疑的是,白三的右手中,紧紧攥着一撮灰色的毛。经过仔细辨认,应该是老鼠身上的。
张所长不敢怠慢,先将案情上报给市局,安排人将姜山紧急送往就近医院进行救治。同时,请市局法医前来验尸,好弄清白三真正的死因。自己则带着所里的干警,对砖窑进行仔细勘察。他还请村长帮忙,派人把祠堂和那棵老槐树附近保护起来,等待市局同志前来。
接到通知的龙飞,在赶来牛头乡的路上,就接到了案情通报,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致的了解。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