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这里的地下有什么东西。不然的话,指南针不会偏离那么多,更不会转个不停。”
龙飞突然转变了话题,让楚惠源有些跟不上。他想了想,这才明白龙飞在说什么,接口说道:“不会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这里一直就是种植果树的,而且产量还不错,果子的而质量也是上乘的,已经远销好多国家和地区了。”
“哦?”正在四处打量的龙飞回过头来,眼光灼灼地望着他:“那你知不知道这些果树有多少年了?”
“大概,大概有五六年了吧?记得以前这里是一片沼泽地,十多年前有人出资在这里修鱼塘。后来不知怎么的,鱼塘没有修,投资人也不见了踪影。”楚惠源边回忆边回答。
“那个投资人是谁?有没有人认识?”龙飞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当时只是当做闲话听,没有怎么留意。”楚惠源回答道。
“那当初的鱼塘挖了没有?”龙飞似乎抓住了什么,开始聚精会神起来。
楚惠源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道:“听说是挖了。后来因为遇到麻烦,这才被迫停工。那些雇来的民工没有拿上工钱,还跑到乡上闹了好一阵子。最后怎么处理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知不知道当时出了什么麻烦?”
“好像是地下挖出了死人骨骸,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听我一个亲戚说,那几天晚上工地上老是闹鬼,把工人都吓跑了。要不是老板请了大师来此做法,恐怕一开工就要停下来。”
“哦?难道说闹鬼以后,工程还继续进行了一段时间?”
“是啊。据说老板请来的大师是个前辈高人,能力很大。他一出手,不到几天的功夫,工地上就安静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不对呀?既然以后再也没有出事,老板怎么会无缘无故放弃这里,花了那么一大笔钱却跑得无影无踪呢?”
“你听我说完。当时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后来出过两次人命案,前后死了六七个人,工程这才完全停了,老板也跑了,工人们就一级级地上告讨要工钱。”
“那你知道死的人是哪里的?有没有本村的?”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可以问村长,他应该知道这些事。”
龙飞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道:“你那个亲戚还在吗?”
楚惠源摇摇头,沉声说道:“工地停工的第二年就死了。”
“死了?”龙飞有些吃惊,急忙问道:“怎么死的?”
“出车祸死的。”楚惠源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此事,回答很简单。
龙飞侧头看了看他,低声问道:“不是我要追问下去,而是这件事恐怕很不简单,还请你原谅。你能不能说说车祸的具体情况?”
楚惠源叹了口气,开始叙述那次事故的经过。
楚惠源所说的亲戚姓谢,本名叫谢国财,因为长得高,于是大家便喊他“谢长子”,真名反倒没有几人知道。谢长子是楚惠源婶子的弟弟,按辈分来说,楚惠源要叫他表舅。两人因为年龄相差不是太大,也就不太在意那些,有时就喊他“长子哥”。
谢长子家在邻省,和楚惠源家隔着一个县。当时承包鱼塘的老板正在招工,谢长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也不同家里人商量,扔下地里的活计,同几个本村的青年一起,连夜赶到了牛头乡。
在牛头乡干了几个月以后,由于出了几件大事,老板也因为赔了钱没法支撑下去,于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跑了。谢长子和留下的民工们一起,一连等了一个多星期,这才知道被老板甩了。他们经过一晚上的商议,第二天就来到乡政府,请求政府出面,帮助他们讨要工钱。鱼塘的开发是乡政府做的决定,开发合同也由政府和老板签订,所以找他们是天经地义的。
经过多次的交涉,乡政府最终答应从承包款中拿出一部分,给民工们结了一部分工钱。剩余的,则要等到找到老板以后,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
谢长子他们也知道政府已经尽力,再闹下去于事无补,还会激化矛盾,便同意了乡镇府的解决办法。大家约定有事互相联系,便各自打道回府。
那年,楚惠源刚刚考上警校,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
楚家和谢家虽然在当地并不算大户,亲戚却也不少,所以每年春节都聚在一起。特别是除夕夜,更是热闹非凡。楚惠源的母亲在家排行老二,父亲则是老大,所以除夕夜的聚会都是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