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成亲,不要太招摇了。”
春兰红着脸立起来,也不看一看朱老忠,只是斜着脸看着千里堤上。这时想起那天晚上,运涛临走的时候,他们在那里谈过话,就顺着那条小道走了……她说:“你告诉他,沉下心去住满了狱回来,我还在家里等着他……”说到这里,鼻子酸的再也说不下去,把两手捂着脸大哭起来,眼泪从手指缝里涌出来。
朱老忠由不得手心里出汗,把脸一僵,直着眼睛说:“春兰!你有这份心胸就行,我要去替他打这份人命官司。只要你肯等着,我朱老忠割了脖子丧了命,没有翻悔,说什么也得成全你们!”说到这里,血充红了脸。为了运涛受害,已往的仇恨,又升到他心上,他心里实在难受。清醒了一下头脑,才忍过去。他说:“现在革命形势不好,你在家里,要少出头露面,少惹动人家注意。咱小人家小主儿,万一惹着了人家,咱又碰不过。在目前来说,只好暂时忍过去,等着革命的高潮再来。你知道吗?”
春兰说:“我知道。”
朱老忠说:“你给运涛有什么捎的,也拿来吧!”说着,迈动脚步,走到严志和的小屋里。
这时严志和醒过来了,在炕上躺着,身上发起高烧。听得脚步声,他用一件破衣服把卖地的洋钱盖上,不想叫朱老忠知道。朱老忠一进门,看严志和脸上红彤彤的,伸手一摸天灵盖,说:“咳呀!还这么热?”
严志和说:“烧得不行。”
朱老忠说:“既是这样,明天你就不要去了,我和江涛去吧。”
严志和说:“父子一场,我还要去看看他,我舍不得。”
朱老忠说:“这也不能感情用事,要是病在道上,有个好儿歹的,可是怎么办?”
严志和说:“看吧,明天我也许好了……”
朱老忠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