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大,战场的硝烟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显得格外刺鼻。
李凡一手紧握佩刀,目光扫过战场,却无法掩饰心中的一丝焦虑。
刚刚传来的急报像一把尖刺扎在他的神经上。
“内鬼?”阿贵快步走到李凡身边,低声问道,“李凡兄弟,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谁知道呢。”李凡沉下脸,冷冷一笑,“但凡是急报,就不能轻视。咱们虽然布局缜密,但就怕万一有个漏网之鱼。”
牛老三提着大刀,一脸恨意:“老子早就说了,那些降兵降将不能轻信。这次要真出了事,非得剁了几个不老实的!”
“话不能这么说。”陈修摇摇头,目光透着冷静,“降兵虽有疑点,但梁王兵马偷袭营地,可不是一两个人能促成的事。再说了,这份急报是谁送来的?可信度几何?”
李凡深吸一口气,将视线从战场上收回,低声道:“先别急着定论。这种时候,不能让兄弟们乱了阵脚。阿贵,你带五十人先回营查探。遇事别轻举妄动,记住,抓活的比杀重要。”
阿贵点头应下,拔腿就往后方赶。
“张怀武,牛老三,”李凡转头看向二人,“这场仗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梁王的东南驻军毕竟是精锐,天时虽对我们有利,但时间拖得越久,我们的弱点暴露得越多。”
张怀武抱拳道:“李兄放心,我定率兄弟们猛攻敌阵,务必不让他们喘息!”
牛老三嘿嘿一笑:“这事交给俺就成。老子这条命,就是用来冲阵的!”
李凡点点头:“那就按计划行动。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杀敌,而是打乱梁王的部署,逼他露出更多破绽。”
雨幕之中,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梁王的军队虽精锐,但在李凡的伏击下疲于应对。
火光与箭雨交织,惨叫声此起彼伏。然而,李凡的心却始终不安。
他的直觉告诉他,急报并非空穴来风,内鬼的存在恐怕比想象中更复杂。
几个时辰后,雨势稍歇。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李凡的伏击取得阶段性胜利。
但就在他准备整顿兵力时,阿贵的身影从远处急速奔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凡兄弟,不好了!咱们营地的粮草被烧了!”
“什么?!”李凡瞳孔骤然收缩,声音比雨后的闷雷还响。
阿贵喘着粗气,神情愤恨:“是梁王的人,他们趁乱摸进了营地。虽然咱们留下的防御队伍拼死抵抗,但还是有两处粮仓被点了火。”
“损失怎么样?”陈修一旁问道。
“粮草大概损失三成……”阿贵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可最要命的是,他们撤退时还丢下一封信,说……说咱们阵中有细作。”
李凡脸色变得铁青,沉声问道:“可有人抓到活口?”
阿贵摇了摇头:“他们撤得太快了。”
一旁的牛老三捶胸顿足:“狗日的!俺们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却在后方下黑手,简直气煞人也!”
李凡沉思片刻,忽然冷笑:“烧粮草、留信……梁王的人还真会玩心理战。可惜,他们还是漏了一点。”
陈修眉头微挑:“李大人,你是说……”
“他们急着逃,却忘了掩盖痕迹。”李凡看向阿贵,“带人追踪了吗?”
“追了!”阿贵咬牙道,“发现他们沿着南边的山路撤退,估计是想绕开主战场。但兄弟们没敢继续追,怕有埋伏。”
“好,南边山路……”李凡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那我们就让他们如愿。”
夜色渐深,李凡带着一支轻骑队悄然出发,直奔南边山路。
他心中有数,梁王的这次行动恐怕不止是烧粮草那么简单。
所谓“细作”的传言,更像是一场心理战的开端。如果不尽快处理,军心必定受到严重打击。
一路疾驰,队伍在一个山谷口停下。月光下,地上的脚印和马蹄印清晰可见。
“李哥,看这痕迹,梁王的人没走多远。”阿贵低声道。
李凡翻身下马,蹲下仔细察看了一会儿,轻声道:“这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牛老三一头雾水。
“痕迹太明显了。”李凡皱眉,“如果是逃亡,他们不会留下这么清晰的踪迹。再说了,梁王的精锐部队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修点头附和:“李兄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