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是血吗?
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低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看吧,我帮你请假。”
张辽嗯了一声,匆匆出去了。
他一走,陶萤抬头看向门口,遂又低头摸出笔袋,小小一个,里面就三支签字笔,黑蓝红。
她抽出红色那支,从桌上一大摞书里扯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凭着刚才那一瞬的印象开始涂画。
笔尖在纸上快速摩擦,上课铃响,停笔,陶萤看着纸上那些不规则图形,第一感觉是,溅在纸上的血迹。
搞什么啊。
张辽原来好这口么。
陶萤冷笑一声,把笔放回笔袋,在手里用力团圆了那张纸,随手扔进了桌肚,一抬头,上课的老师刚好走上讲台。
拿出这节课要讲的试卷,刚翻开,陶萤便听到老师问了一句:“人呢?”
老师看的是张辽的空位。
陶萤没说话。
坐在教室后方的同学说:“老师,我刚看到他往医务室去了。”
“他不舒服还是……”
话音未落,刚刚那个同学又说:“要不我去医务室看看?”
这位同学要不这么眉飞色舞,指不定人就立马点头了,看他这么主动,老师立马调转视线,看向陶萤:“你去。”
“陶萤,你去看看张辽什么情况。”
好嘞。
陶萤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
正合她意。
chapter2
走廊尽头,厕所隔间。
张辽捧着手机,浑身抖如筛糠。
手机屏幕上,血淋淋的画面充斥眼前——照片是从下往上的视角拍摄的,老旧的楼房三层高,二楼阳台站着一个瘦巴巴的老头,一只手抱着一个男人,另一只手高举着一把镰刀。
被单手抱住的男人脖子到胸口全是血,表情呆滞,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
老头身材跟干柴似的,穿着破衣烂衫,举着镰刀,笑得像个变态。
张辽满头大汗,眼瞳微颤,几乎拿不住手机。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这种照片了,但这次却是最直观最恐怖的一张。
光是看照片,他已经基本确定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断气了,别说断气,其实连头都快断了。
这变态老头杀人了。
竟然用镰刀割别人的脖子……
看久了这种血腥的照片,张辽忍不住干呕了两声,这照片对他冲击太大,跟这张对比起来,前面收到的照片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过他现在最好奇的是,拍下这张照片的人是谁?
还有照片上的那些奇怪的血渍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血渍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血不小心喷洒在相机镜头上留下的一幕。
那人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忽然发现门下有阴影。
阴影是从外面打进来的,还在动。
可他刚才完全没听到脚步声。
厕所的门板下方都有一定高度的缝隙,两边的隔板也有,按理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过来,不过也说不定,毕竟他自己连假都没请就躲到这来了。
可转念一想,张辽又觉得不太对。
因为那道影子像是故意放轻脚步在接近,如果只是上厕所,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
他难以控制的想到了这段时间给自己发照片的怪人。
此时在外面的人会是他吗?
张辽把手伸向锁扣,正欲开门,忽然低头看了眼手机。
屏幕已经熄灭,但刚才看过的照片依旧浮现眼前。
脚下的影子越来越近……
张辽一颗心狂跳,不自觉屏住呼吸。
砰砰砰!
外面有人重重敲门!
张辽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几乎贴在墙上。
砰砰砰!
!
张辽紧紧攥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缝隙,他忽然想到那道影子或许就是照片里的变态老头,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抖得更凶了。
他浑身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戛然而止。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门那边传来。
“是我,”
陶萤声音里带着笑,“出来吧。”
张辽顿时如获大释,开门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