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都说了老子没进去,哎对了,我知道有个人肯定去过。”
众人不约而同问道:“谁啊?”
那瘦猴一样的男孩一脸坏笑,刻意压低声音说:“张阔。”
“张阔谁啊?”
众人茫然。
瘦猴皱了皱脸,一副“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的嫌弃表情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说:“就是张辽他弟啊!”
听到这,正埋头做去年高考真题卷的陶萤笔尖顿了一下。
“张阔……”
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高一那个球神?”
“球神谁啊?”
“上回春季运动会你没看见啊,就那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用一把拍子一颗羽毛球就能打穿三层厚纸板的小帅哥啊!”
“欸?!
不会吧,真的假的?他真是张辽的弟弟?”
瘦猴说:“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这俩人很低调,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瘦猴嘿嘿一笑,十分自豪地说:“我当然是……”
话一拐弯,语速加快,“碰巧听到老班提过。”
老班是班里一些人给班主任起的外号。
“你消息可真灵通,但你怎么确定他肯定去过,你亲眼看到了?”
瘦猴咽了口唾沫,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同学们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但他迟迟没开口,仰头看了眼天花板不断转动的吊扇,随后视线直直落下。
落在了陶萤身上。
目光只停留一秒,他开了口,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语速低缓:“没错,我看到了。”
他不止看到了张阔进去,还看到了陶萤,他们的好好班长,完美的三好学生,也进了那个鬼屋。
陶萤正好解完最后一道题,上课铃响,闲聊时间结束,众人四散开来。
她打开笔袋,拿出新的笔芯换上,随手把旧的那根插在了书包放伞的兜网里。
听到上课铃响,瘦猴如释重负,因为当时进去的第三人,是来过学校的警察,他怕被发现,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所以跑了,后面的事,其实他并不知晓。
但张阔去那地方不奇怪,警察去也不奇怪,偏偏陶萤去,很奇怪,他想起之前在天台的时候,听到陶萤跟警察的对话。
“在你眼中,张辽是个什么样的人?”
“……挺好的,对人很热情,很真诚。”
他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官方的词来形容一个朋友呢,还是在警察面前,还说得这么笼统,就好像刻意在表明态度,好像他们真的不熟似的。
因为不熟,所以连形容词都只有最常见的那两个。
瘦猴不自觉皱起眉头。
还有昨晚下了晚自习之后,他看到陶萤跟同学们分开,又从另一条小路折回学校后山,在张阔离开后没多久也进了那间鬼屋。
她去那儿干嘛呢?
瘦猴回神,依旧盯着陶萤的背影,迟迟没有挪开。
他想不明白,不明白陶萤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因为她看起来分明不是那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啊。
一定有什么理由,一定有。
与此同时另一边,北城市局。
“莫队,还真被你猜中了。”
莫寻回头就见潘波拿着一摞纸进来,忙道:“查到什么了?”
潘波把那摞纸往桌上一放,莫寻低头查看,听到他说:“查了张辽这几个月的通话记录,上个月开始出现异常,喏。”
他指指表格里的一串号码,“从这儿起,全是虚拟号。”
莫寻顺着看下来,估摸着至少得有上百个虚拟号。
潘波咂咂嘴:“他手机里的照片多半就是这些号传过来的,这种虚拟号拉黑也没用,只能单向联系,莫队你往后看。”
翻了好几页,莫寻的视线落在最后几排。
“这是他跳楼前几小时的通话记录,这些红色的号码表示空号,你说怪不?按理说空号就是没打通呗,可他还把手机给踩碎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
莫寻抽出旁边一摞纸其中一张,那是彩印的照片,画面血腥恐怖,是一个穿红背心的老头提着血淋淋的头颅在走路。
红背心上有几个不易发现的白点,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红色,其实是鲜血染的。
“这是张辽收到的最后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