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鹤芳川吃得腮帮子鼓了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但坚持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道:“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余时书愣了一下,这还是鹤芳川第一次这样正式地问他事儿。
鹤芳川低头看看手上还剩下的香喷喷的半个馒头,皱着眉头三两下解决掉这才擦擦嘴角,轻声道:“也许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被赶出余家,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也把这些骂名认了下来,是因为你不想让那个和别人私奔的双儿承受这一切吗?”
余时书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偏了过去。
“我说中了?”鹤芳川蹙眉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是个男人,他是个双儿——当然,我没有瞧不起双儿的意思,只是像孔老板这样能做大事的双儿实在是少,如果双儿名声坏了,将来就难过日子了。”余时书一字一句道,“就让大家觉着是我辜负了梁乐,这样有朝一日他回来钧州城时,也不会落得一片白眼指责,说不定将来还能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你为他考虑这么多,他有为你考虑过吗?”鹤芳川不解道,“你们不是发小吗?”
余时书自嘲地笑笑:“其实事情本不该这样发展的……我和他约好了的,要带他一起离开,到了京城再分开,我做我的木工生意,他去找他的如意郎君,只不过他等不及了。”
鹤芳川明了。
等不及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将一切不该存在的错误都推到余时书身上,转身跑了个干净。
“你别把他想得太坏,他年纪小。”余时书叹了口气,起身将碗筷收拾好,又来到院子里井边一边打水一边道,“反正躲起来过两年,大家伙说不定就把这事儿忘干净了呢,到那个时候我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你现在就可以。”鹤芳川不满道,“凭什么要委屈你自己?”
“呦,你们居然吃饭不等我!”青雀忽然从墙头冒出头来,手下一撑,轻快地跃过墙头落在了院子里,上前去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正想说这馒头味道不错哪里买的,就见鹤芳川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谁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忘记了自己的手上还有刀伤,正好是右手撑在了桌子上,疼得他话还没说出来先捂着手嘶了一声。
余时书赶紧擦干净手跑过来:“给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地按着鹤芳川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将昨天的纱布拆开,看见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结了痂却因为方才的动作崩裂了,伤口处微微渗出血来。
余时书正想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现在已经快入冬,天气也越来越冷,按理说昨天那么深的伤口是不该好得这么快的。
可鹤芳川手上的确已经快要愈合,也已经结痂,这愈合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他瞥了一眼还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鹤芳川,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回身去拿来新的纱布给他换上,又麻利爽快地收拾了桌子,这才拿起从柴房找出来的镰刀,对鹤芳川道:“你就坐在这里晒太阳,哪里也不许去。”
青雀被他这一连串流利的动作看得馒头都忘记吃了,看看鹤芳川这个欲言又止的东家,再看看余时书这个仿佛一家之主的租客,觉着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这会儿还在做梦呢。
“青雀公子,我们走吧。”余时书对青雀道,“现在去山上的话,晌午应该就能回来吧?”
青雀茫然地点点头,被鹤芳川瞪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啊,能,当然能,那里离这儿也不远。”
“那就好,我会回来做晚饭的。”余时书对鹤芳川道,又指指他的手,“别碰水。”
见鹤芳川不情不愿点了头,余时书这才拉着青雀出了门,确定门关好之后,青雀便带着他往砍藤条的山上方向去了。
而鹤芳川在家中坐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出门一趟。”
满院子的鸟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朱顶雀阿紫飞过来站在桌子上叽叽啾啾道:“凤主,余公子他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小凤凰傲娇道:“我不打算听话。”
阿紫:“……”
苍鹰正要插嘴,就见鹤芳川一指它:“苍鹰大哥负责看家。”
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