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冲突之后,余家和梁家的关系彻底破裂了,原本两家偶尔还会因为生意上的来往有所顾忌,现在梁川的手废了,矛头还指向了余时彦,梁家父母是第一个不愿意的。
梁老爷是钧州城出了名的性子软,到了这份上却是硬气起来了,二话不说,手下所有的布庄都不再和余家做生意,哪怕是借用商路也不行。
余老爷气得成天在家里砸杯子也无济于事,他手中现在最能赚钱的无非也就是几家当铺,可钧州城又不似京城,来往过路的行商多,钧州城说到底也不过一座小城,就算有钱人都来他这里,一天也没多少生意。
他这边气得上火,嘴上长了一圈燎泡,还没下火呢,那边又传来余时彦在回家路上被人堵着揍了的消息,他急匆匆带着家丁赶过去,却只看见了被打晕过去额头红肿流血的儿子。
余时彦醒过来后直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实际上钧州城的人都知道这是梁家要替儿子报仇,只不过没有选择也要余时彦两根手指,而是要时不时找他麻烦,折磨他。
好面子的梁老爷最清楚同样好面子的余老爷害怕什么,所以余时彦就算被打碎了牙也只能含着一嘴的血把牙往肚子里咽!
余家不会允许他丢人,否则余时彦也会成为下一个余时书,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即便余老爷说什么也要为他打回来时,余时彦将爹劝住了:“还是别去了,万一不是梁兄……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被藏了下来,接二连三的怪事儿却更多且更频繁地在余家出现了。
最开始是余老爷的一池子转运锦鲤被什么夜鸟给咬得七零八碎,把余老爷心疼得两夜没睡好觉,拿着竹竿子在池子边守了好几天,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然而就在他以为不会再出事,回去安稳睡觉时,同样的事儿又发生在了他新买回来的锦鲤身上。
看着满池子的死鱼,余老爷暴跳如雷:“一定是梁家的在作祟!”
“老爷,这指不定就是哪儿的鸟儿来作祟啊,贸然污蔑可是要去坐牢的。”如夫人在一边劝说,“要么最近先别往家里买活物了,许是这边院子刚修好,还没人气,我听说房子住久了才能有人气,如果不是鸟,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混账,瞎说什么话!”余老爷斥责道,“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哪来什么妖魔鬼怪!”
如夫人赶忙低头认错,看着余老爷气冲冲甩手离开了院子,她转头看向那一片惨淡,赶紧让管家带人来收拾了,又叮嘱道:“晚上安排几个人守着,看看到底是鸟儿还是有人捣鬼,抓住了就去报官!”
“如夫人,这……这万一真是什么鬼魂索命呢?”管家向来最信这些,方才在一边听如夫人说了,心中早已忐忑不安,如夫人也被他的话吓得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瞪了他一眼:“老爷说了,这都是胡说八道!”
管家只好战战兢兢应了下来,他在余家呆的时间比余老爷的岁数都长,想起从前那个女子在余家受的苦,心中怎么也平息不下来,招手让下人去买了些纸钱,打算晚上烧来给那女人,转身念叨着走远了:“我可没对你怎么样,可别来索我的命……”
原以为会消停一阵子,没想到正在烧纸钱时被路过此处的余时彦撞到,这位大少爷最近可受了不少气,看管家竟然在做这样荒诞的事儿,气得上前踢翻了火盆,不成想被火盆里溅出来的火星子崩到了眼睛……
梁川听说了余时彦被火烧瞎一只眼睛的事儿,低头看着自己少了两根手指的手掌,阴恻恻笑了起来:“谁也别想好受……”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正在小院子里认真做木工的余时书并不知道余家和梁家发生了什么,他正在忙活着将之前从山上带回来的藤条组装在一起。
虽说已经做过几个小的,等比放大就可以了,然而做起来可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
“青雀公子,过来一下。”余时书歇口气的功夫看见青雀正和鹤芳川在一边说些什么,招招手让他过来,笑眯眯问道:“你觉得青鸟会不会喜欢这边有个出口?还是说要换到另一边?”
青雀:“……”
他方才听鹤芳川将昨天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知道这小子明白了不少事情,但他这又不明着说,反而拐弯抹角地绕着圈打听他的事儿,青雀没好气地抬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恶狠狠道:“两边都要出口。”
“好嘞。”余时书被他揉乱了头发也丝毫不在意,喝了口茶继续手上的活计,青雀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又回到了鹤芳川身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