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抿嘴偷笑,眉梢悄悄地抬了上来。
“你不信?”江冷蹙眉。
“信!您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江冷依旧表情冷漠,微微颔首。
顾安然扭过身去走向了楼梯,不管是她耸动的肩膀还是她捂住嘴巴的动作,都在提示江冷:这丫头在偷笑!她在嘲笑他说大话!
被一个小丫头嘲笑了?不高兴。
江冷甩袖回到雅间,常震随后跟了进来,关了门低声说,“打听好了。贺秋实初次开设服装品牌,需要一个实力强的代工厂,他选中了孙继承的服装厂,但孙继承因为排单已经排到了年后拒绝接贺秋实的单,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这下孙继承不得不接贺秋实的单了。”
江冷喜欢喝热茶,常震估计着茶水凉了,上前来拿茶壶,江冷摆手制止了他,“你再下去看看,看那丫头想干嘛。”
几分钟后常震回来了,进门就禀告,“江爷,那顾小姐顺走了孙继承用过的酒杯。”
“拿走了?”江冷有些诧异。
“没拿走。”常震从袖子里拿出那个酒杯放在桌子上,“顾小姐只是拿着酒杯躲到没人的地方仔细闻了闻,然后说了句‘原来是玉兰花粉过敏’,然后她就把这个杯子随手放下了,被我给捡回来了。”
江冷用帕子垫在手上,他托起那个酒杯仔细闻了闻,还真的闻到了除了红酒之外的一点玉兰花的香气。
那点儿香气被红酒的气味遮掩的极淡,要不是提前知晓了答案,江冷闻不出。就连那个对这种花粉过敏的孙继承都没闻出来不是么!
“小丫头,狗鼻子!”江冷随手把这个酒杯连同手帕丢掉,然后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去。刚才坐着顾安然和郑安安的那个座位早就空了。
“江爷,顾小姐他们走了。贺秋实也走了。”常震从小跟着江冷,江冷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江冷要说什么要找什么。
江冷拿起他的烟袋,往烟袋锅里低头填烟丝,“呵,他们来这儿的目的都各自达到了,达到目的就走人,倒是不墨迹。”
常震问道,“您看中了哪家工厂?”
江冷点着了烟丝拧眉嘬了两口,这屋里很快就烟雾缭绕了。
“哪家我都没看上,看着这帮人我就没有合作的兴趣。”
这几口烟抽完,他眯起眼睛说,“那个小丫头,你多留意着点,她有点儿意思。”
“嗯!”就算江冷不说,常震也会帮他留意的,他从没见江冷对谁这么好奇过。居然还轻手轻脚的背着手走出去偷听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
从会馆出来,顾安然发动车子后歪着头问郑安安,“要不要等贺秋实和洛美出来,我们跟踪他们,看他们到底住没住在一起?”
“不用了。”郑安安轻拍了下她的相机,“这里面的东西足够用了。至于贺秋实到底和洛美睡没睡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关心。”
今天所见的这一幕,使得贺秋实在郑安安的心里被连根拔起。她只想尽快离婚,拿到儿子的抚养权,不再和贺秋实有一点关联。
从郑安安那儿回来顾安然就看见莫北领着磊磊在家门口转悠。
她停好车推开车门出来就见莫北就大步走了过来。
莫北的一只手指戳在了她的额头上,那力度差点把她戳回到车里去。
“身体刚好点就出去乱跑,累了吧?”
“嗯,真挺累的。”他不提醒还好,他这么一说,顾安然就感觉腰酸背痛双腿无力了。
莫北弯下身子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狠狠的数落了她一顿。她听着他的数落嘿嘿笑着,莫北数落了几句也就不说了。
顾安然趴在莫北的背上对低着头卖力的迈着小腿跟上的磊磊说话,“磊磊怎么还没睡觉呀?”
莫北扬起手拉住顾安然朝他伸过来的手说:“磊磊想听二婶给我讲的故事,二叔讲的故事磊磊不爱听。”
“好呀,一会儿二婶给你讲。”
回到家里,侧躺在床上,顾安然轻轻掴着磊磊给他讲故事,莫北去厨房烧水想给她冲一碗红糖水去去寒气,再泡泡脚睡的踏实。
水烧开了,进屋一看,媳妇和磊磊都睡着了。
立在床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全都那么瘦,一个是因为被拐走颠沛流离,脸上的婴儿肥都不见了。
另一个是因为从小被区别对待本来就营养不良,再加上给阮雪献血捐骨髓,说她皮包骨头也不为过。
莫北心疼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