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手里拿着大红的对联在木门上比划着。
顾安然领着磊磊站在五米之外看着,“不行,高了,再往下来一点点。”
莫北的手往下挪动,“这样对齐了吗?”
“嗯,这回差不多了,粘上吧!”
磊磊忽然挣脱了顾安然的手边跑边喊,“妈妈!爸爸!”
磊磊一头扑进杨桃的怀里,拉着她去看这满院子的火红。
“你们看,这些都是我和二叔二婶一起弄的。”
“磊磊乖。”杨桃的声音哽咽,她不想让磊磊看见她落泪的样子,别过脸去擦去了掉落下来的眼泪。
顾安然的视线追着磊磊跑,她一眼就看出了杨桃两口子的异样。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莫北也凑了过来,“怎么都这个表情?”
杨桃深吸一口气忍住不争气的泪珠,抬起胳膊撞了下莫广深,“你说吧。”
莫广深叹气,“今年我们算是白干了!”
这么严重?莫北和顾安然对视了一眼,顾安然让磊磊去给奶奶帮忙抱柴烧饭。
支走了磊磊,顾安然拢了拢进风的衣领低声说,“咱们去屋里说。别让妈听见跟着操心。”
四人进了屋,莫广深这才仔细说明令他们夫妻沮丧的原委。
这不是年底了吗?他们只剩了几百块钱在家里留着过年用,剩下的钱全都从银行取了出来准备给员工发工资,给布料厂结账。
最主要的是,杨桃刚刚定下了一个更大的厂房,预购了更多的设备,过了年之后准备把生意扩大,大干一场。定金都交了,就等着把钱交齐了就能把新设备拉到新厂房里去了。
早上作坊里的缝纫工来店里开工资来了,杨桃打开上了锁的抽屉,却发现里面早就准备好的钱不见了!
这下直接吓坏了杨桃,怎么会这样?抽屉是上了锁的呀!钥匙在她的口袋里揣着呢!
员工们还等着发了工资回家过个好年呢!布料厂的老板也等着他们压着的这笔钱呢,还有交了定金的厂房和设备,全款给不上,就是违约,前面交的定金也都拿不回来了。
“报警了吗?”莫北拿了一支烟递给莫广深。
莫广深叼着烟凑近了莫北手心里捧着的小火苗,他眯着眼睛深吸一口,烟雾入肺再慢慢的由鼻腔吐出。
“报警了,他们来检查了锁头,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搜查了屋子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发现。他们的意思是,可能是你嫂子根本就是忘了上锁,才让人有机会拿了钱跑了,这种很难找到人的。”
“我肯定我是上了锁的,这一点我绝对能保证!”杨桃颤声说,“钥匙也只有我身上这一把,我今天一直带着的。”
“这就见鬼了!”莫广深低头抽烟,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儿一支烟就在他的指间见了底。
他把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按,生气的出着大气,“我就去制衣的作坊看了一眼,贴了点大红福字回来,店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出这种事情啊!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事儿你就是在怪我!”杨桃的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
出了这种事情,心情都不好,很容易说着说着就闹起来。
“大哥大嫂,你们先别急。你们冷静下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顾安然从杨桃的话里听出了些漏洞。
她看着杨桃,“嫂子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今天一直带着钥匙?以前呢?平时呢?”
杨桃擦了擦泪眼,目光有些迷茫,“平时?平时钥匙就在抽屉上插着啊。抽屉里放着零钱,方便找零钱用的。”
能轻松的开锁,并且恰好作案的时间正是抽屉里钱最多的时候。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熟人作案。基本可以排除是选购东西的顾客。
而除了顾客之外,就只有一人了——那就是才来服装店上班不久的王庆霞!
“大嫂你好好想想,王庆霞有没有机会偷偷的拿着这个钥匙去配过一把?还有,她知不知道今天你的抽屉里会有这么多钱?”
“王庆霞?”杨桃神情一怔,她一动不动,眼珠儿却在不停的滚动,看上去大脑应该在飞速转动着,回忆着某些有关的片段。
“我想起来了,几天前我这个钥匙丢过一次。那天我怎么都找不到这个钥匙,就在我寻思着第二天换一把锁的时候,第二天我就在我桌子上看到了这把钥匙。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