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寻着顾安然洒落的零钱找到了树林中,树林中没任何发现。
他心里知道这事儿不好,他的心里头有个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安然是被人带走的!所以她才会一路撒钱叫他来找她。
坏了!他来晚了!是他不好,安然出来这么久他才出来找她!
他急匆匆回家想叫人去帮着找安然,刚跑到家门口还没进院子,有人丢了半块砖头过来,要是他跑的慢一点点,这砖头就砸到他身上了。
扭头一看,砖头上绑着一封信,他先是拿起这个砖头在周围找了一圈,除了正常出来打灯放炮的孩子们,找不到哪儿有什么可疑的人。
他在路灯下打开信看了,信被打开的一瞬间,莫北的喉咙一阵阵发紧,这,安然的字!
仔细读了上面的内容后,莫北腿都吓软了!身体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打颤。
信中安然说叫他明天拿了那两根大黄条去树林里赎她!只身前往,不许带人,更不许报警!
诶,不对?
“报警”俩字,安然怎么用的拼音?她怎么可能不会写这俩字?
整篇内容就只有这俩字用的是拼音,莫北忽然就想到:这是安然在用这样的方式反向提醒他,叫他去报警?
信中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是凌晨去村子边上的树林里。
莫北拿回信字字句句仔细看了好几遍,最后他依然断定安然信中故意写成拼音的这俩字,是在提醒他要去报警!
家里都是前来看春晚的村民,莫北担心事情说出去之后会激怒劫匪,所以他没有惊动看晚会的邻居们,悄悄的拉上了莫文,叫他跟着自己骑车去镇上派出所报警。
电视里播放着喜气洋洋的歌曲,大家看的津津有味的,好多人还能跟着歌手一起哼上两句。
人与人的悲喜各不相同。莫北听见这歌声心里更难受了。这些人那么高兴,他的媳妇却不知道正在面对着什么。
因为担心被劫匪监视,出村前兄弟俩走的难走的小路,一路上只有呼呼风声和用力蹬车的声音,莫文一路上都在追着莫北的身影,他骑车太快了,小路颠簸难走,颠簸的莫文肉疼。
出了村子,骑上了平坦的马路,莫文咬咬牙追上莫北。
“二哥,你别太担心了。既然劫匪要钱,就不会伤害二嫂的。”
莫北不吭声,眉头紧紧的锁住。不亲眼见到媳妇安然无恙,不管别人怎么劝慰,他还是无法放心的下。
到了派出所,这个案件马上就被受理了,在约定时间之前两个小时,警方已经在小树林里做好了部署。
外面鞭炮震耳,身边劫匪在侧。
她有点可惜,今年是春晚开始的第一年,可惜她看不到了。
顾安然以为自己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会睡着,但她的的确确是睡着了!靠在大棚的后墙上睡着的。
可能是因为她把镰刀从后背的棉服下面塞进了她后背里的原因,心里踏实了些。
镰刀在手,待会儿去树林里她见机行事,割断手上的绳子解放自己的双手就能增加成功自救的机会。
“喂,醒醒!该走了!”宋高喊醒了顾安然。
她脚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宋高和小彬一左一右抓着她的胳膊,带她穿过坑洼不平的田地,来到了村子边上这片小树林。
这个点儿村民都在睡觉,小树林更是安静。
凌晨的小树林阴暗而神秘,端庄的白杨树一动不动的屹立着,像一个个坚守岗位的战士。
顾安然四处打量,心慌,她找不到有人潜藏的痕迹,难道说莫北没看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等等看,莫北一定能看懂我的意思!也许现在民警已经到了,要是我这么容易就能看到他们,那宋高和小彬岂不是更容易发现他们?
早在他们进入树林前,躲起来的莫北就发现了他们。
身边的民警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提醒,“不能动,冷静。他们手里有刀,贸然冲上去人质很危险,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莫北只得眼睁睁看着媳妇被两个带了面罩的男人用刀威胁着往树林里走。
小彬和宋高商量一会儿的计划,这个时候顾安然则靠在一棵大树上,偷偷的用藏在厚棉服里的镰刀割着手上的绳子。
小彬指着一个方向,“待会儿拿了大黄条咱们就往这边撤,到了前面的河边就抹了她的脖子将她丢到冰面上去。莫北追上去肯定会先救人,人他也救不活,咱们也顺利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