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情景是原主小时候的一段情景,那时候她好小,和磊磊差不多的年纪。
家里养着一只狸花小猫,她蹲在地上和小猫玩耍,母亲在桌边凑着油灯在打毛衣,父亲躺在床上,侧着身一边抽着自己卷的烟一边和老婆说话。
“今天你让我去邮局办的事情我办了,凭证就在抽屉里。你找个靠谱的地方收起来,别丢了,这东西可是要放好多年的。”
“好。”母亲放下了手里的毛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张纸出来,她双手捧着那张纸看了又看,不一会儿眼睛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希望我的孩子无论在哪里都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父亲叹气,“一定会的。对了,要不就把这凭证夹在我那本集邮册里吧?”
“嗯。”母亲起身从盛放衣服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集邮册,她把那张纸铺平,夹到那本集邮册里并对在一旁逗弄小猫的女儿说:“安然啊,有一件事情,爸爸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爸爸妈妈把要对你说的事情写在了信里,等你十八岁的时候,你就能拿着这凭证去邮局里取回那封信,到时候你看了信就全都明白了。”
小安然懵懂的看着那个集邮册点了下头。
母亲眼里含着泪光,蹲在女儿的面前母女俩抱成了一团。
……
顾安然眨眨眼睛收拢了思绪,这个梦做了多久,还有没有别的情节她不知道,醒来就只记得这些。
她的瞳孔轻微的颤动,忽然想起前几天何大彪来找她的那一幕。
何大彪说她的父母有重要的东西留给她,难道确有此事?何大彪口中的重要东西,八成就是这封信!
“安然,喝水。”莫北端来温水扶她起身,她一口气喝光了一大杯水。
从三十晚上被掳走之后她就没喝过水,嘴巴都干的出了裂口。喝水的时候嘴巴上的裂口就会裂开,疼的她眉心紧蹙。
“慢点喝,”莫北接过空了的水杯问她,“还喝吗?”
顾安然摇头。
莫北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从厨房拿出来的香油。
他用棉花蘸取香油轻压在顾安然干裂的唇瓣上,“涂上香油好的快。”
不得不承认,这土方子还挺管用的。涂完香油,她嘴巴舒服了不少。
时针指向大年初二的凌晨两点。
两人都没了睡意,躺在被窝里说话。
被子下的顾安然蜷缩起身子,头靠在莫北的肩头,“小彬的家人还在门口吗?”
莫北搂住她,“走了,被咱爹挥着扫把赶走了。大哥去找人打听了,像你这种情况是没有责任的。所以你不用怕什么,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你要是真的过不去心里这个坎,我们明天就去城里待着,以后尽量不要回来了。或者我们全家人都搬去城里也可以。”
“为什么要逃?”顾安然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不是逃。”莫北吻了下她的唇,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说:“我只是担心你待在这里就会想起令你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想你不开心。”
顾安然摇头,“我发现小彬死了之后我是挺害怕的,那一瞬间我也很想逃离。现在我冷静下来就不想跑了,做错事情的人是小彬,他用生命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我要是跑了,到显得我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我不但不跑,我还要堂堂正正的在这里扎根,在这里把我想开的药厂开起来。”
顾安然神色很平静,看来是真的想好了。莫北搂紧她,“好。听你的。只要是你想好的事情,我都支持。”
“天亮以后跟我去趟何大彪家吧!我去问他一点事情。”
莫北狐疑,“你不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吗?”
“刚才做了个梦,想起来一个小时候的片段,我得去和何大彪确认一下。”
“好,明天一早我们去。”
……
天色亮了起来,于金花裹了裹透风的被子,踹了何大彪一脚。
何大彪还在睡梦中,被这一脚直接踹醒了。他睡眼迷茫的看着一大清早就怒目相视的于金花。
“还不快起来?起来去给灶膛添点火,这屋里一屋子寒气,叫我怎么从被窝里出来穿衣服?”
“干什么啊?大过年的,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我不去!”何大彪掀开他的被窝盛情邀请,“要不你上我被窝来,我被窝暖和!”
“去你的!”于金花瞄了他一眼啐道,“我可没那心情!你的好外甥女闹出人命来了,你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