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披上衣服出去开门,不一会儿他便带了一个人进屋。这个人就是小彬爸爸。
小彬爸爸原本脸色黝黑,今天却脸色不好看,在屋里这十五瓦昏暗的灯泡底下经过时,看得到他脸色发灰,带着疲色。
他的手颤巍巍的从衣服里侧的口袋中掏出一张被叠的工工整整的报纸。
报纸里裹着五十块钱。
“这里是五十块,剩下的赔偿费,我一星期来一次,每次还五十块。”
顾安然蹙眉,现在拿不出钱来,一周以后就能拿出钱了吗?顾安然狐疑的目光在小彬爸爸的脸上停留了一阵子,然后接过钱来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
果然,这钱上带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这年头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很重,凡是去过医院回来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些那种气味。
小彬爸爸身上的气味被一路冷风吹淡了,但这钱是被他揣在内兜的,气味依然浓。
所以他脸色不怎么好,手微斗,是去医院卖血去了?
他说剩下的钱一周来还一次,那就是一周去卖血一次?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命不了?
她是想要胡搅蛮缠的小彬妈妈得到些教训,但并不想要谁的命。
“不用每周还五十,每年还五十吧,每年的春节前夕还上五十块,一直到还清二百八为止。”
每年还五十块,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来说,日子过的紧凑一些,到年底能省下这五十元。不至于逼着他们去卖血,也能给小彬妈妈一些压力。#@$&
“每年?”小彬爸爸很诧异,不放心的又问一遍,“可以吗?判决书上这么写的?可以每年还五十慢慢还?”
顾安然摇头,“判决书上写的是一次性给予,但我知道您拿不出这些,那就慢慢给。”
小彬爸爸歪着头吐出一口气,整个身体微微放松。
……
莫北有点担心他一离家,晚上家里再进贼的话没人能及时发现。%&(&
虽然墙头加高了一些,但是小毛贼都身手矫健着呢,带些绳索之类的东西借力,照样能翻墙进来。墙头加高也就能防一些笨贼懒贼。
所以在顾安然和莫北回城之前,为了让家里消停下来,不再有贼人惦记,一家人配合着演了一出家里晚上进了贼,丢失了那两根大黄条的戏。
早上赶在人们下地的时间,王淑贞站在家门口哭,村民见状上前询问,她就伤心的哭着说:“孩子们辛苦了好几个月赚来的两根大黄条,被昨天晚上撬门进来的贼人给偷走了!这可怎么办呐!啊啊啊!那可是孩子们所有的家当了啊!”
一听莫家的大黄条丢了,村民们的心理倒平衡了,大家都那么穷,凭什么你家这么富有?现在你和大家一样了,也就不会再被人妒忌和排斥了。
路过的村民反而很同情的安慰她几句,“只要人都安好就行,钱没了再赚。”
王淑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叹气,“说的容易,钱哪是那么容易赚的?那两根大黄条是老二他们在城里机缘巧合的帮了一位贵人的大忙,所以那位贵人才送了那两根大黄条,这贵人是能天天都遇得上的吗?”
这时莫北和顾安然从远处走来了,王淑贞激动的迎上去就问,“怎么样?报案了吗?民警怎么说?能找到吗?”
莫北低垂下来的头无精打采的摇了摇。
王淑贞“哎呀”一声,攥住顾安然的手晃动着,“所以说民警也没办法了是吗?”
顾安然眼圈红红的,还没说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了下来。
“妈……”顾安然靠在王淑贞的肩膀上,婆媳俩人嘤嘤啜泣,“我和莫北还商量着过完年给您盖房子呢!盖三层的大别墅,我们一大家人都住在一起,这下可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在镇子上店铺里卖货的莫广深两口子都脸色阴郁着唉声叹气的,有人问起怎么看上去心情很差,他们就会说:“自家弟弟辛苦挣的两根大黄条,昨天夜里被偷了。”
一家人演的惟妙惟肖的,演技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这两根大黄条最近可是附近几个村子关注的焦点,只要是关于它的事情,马上就会被口口相传出去。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这件事传遍了附近的村落。
翻过莫家墙的毛贼全都在懊悔:当时我要是动静放轻一些,没准这大黄条就是我的了!也不知道现在在谁口袋里装着了!唉!
当初嫉妒的眼睛都蓝了的人听了关起门来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