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想通了:活一天,算一天,乐呵一天。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不去想以后的事情,不能因为预知了自己的结果就自暴自弃。
只要她在这个世上活一天,她就会尽她最大的所能,快一些,再快一些的把莫北的身体和事业调理顺利,这就够了。
……
今天是阮家人在这栋生活了多年的别墅里吃的最后一顿晚饭。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
他们在城区边边,离着城东那片废墟很近的地方买下了一处三间一院的小平房。
严妍的首饰已经卖光了,钱全都被阮国强拿去贴补着给工人开了最后一次工资。
剩下阮雪手里这些为数不多的首饰,她卖了几件,买了这所平房,剩下了几件首饰,以后自己上班时佩戴。
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她总不能一点首饰都不留,太寒酸。
就是可惜,以前都是花的高价钱买的大牌定制,现在转手卖出去,典当行给出来的价格真是低到了尘埃里。
她曾以为关系较好的那些名媛,曾对她佩戴的饰品赞不绝口的那群人,现在她落魄了,想低价转售她们一些饰品衣服包包之类的东西换钱来用,那些人却都翻脸不认,把她的东西和她的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门口堆放着一家四口人的行李箱子,这顿饭,严妍做了四个菜,其中还有一个是肉菜。
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这样的饭菜算是丰盛的了。但他们却吃的味同嚼蜡。
潦草的吃了几口,桌子上的菜都没怎么动筷,一家人就纷纷撂下筷子说吃饱了。
家里的气氛冰冷到底,虽然是初夏的季节,但被变卖的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的屋里仿佛能吹出寒气来。
一家人呆坐在餐桌前沉默不语,死气沉沉。
这时候门铃响了。
严妍愣了一下,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应该又是来催我们搬家的!刚才已经来了一拨了,怎么还来?不都和他们说过了吗?明天我们一定会搬走的!”
她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就开始不满的大声嘚嘚:“你们这群人烦不烦人!不用你们来提醒!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门打开了,她抬头清楚门口站着的男人的脸时,张着的嘴巴顿时没了声音。
她是怎么也没料到,来敲门的人不是前来催着他们搬家的那批,而是莫北!
莫北身穿一身运动衣,头上的棒球帽子遮住了他半张脸,即便这么随意的穿着打扮,也挡不住他的帅气逼人。
严妍没想到莫北会突然到访,一瞬间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阮博衍紧跟她身后想帮她驱散那些来催搬家的人,门一开,看到琼林玉树、风姿潇洒的莫北,立马从胸腔里涌出一股怒意。
阮博衍挤到严妍身前,眼神不友好的怒怼:“连莫总都要亲自来看看我们家的笑话吗?如莫总所愿,我们家现在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了,能被搬的都被搬走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搬离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莫北淡淡的撩起眼皮,目光幽冷中透着丝丝轻蔑,他轻声哼笑:“我不满意。比起你们给我和安然带来的伤害,让你们倾家荡产,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你……”
阮博衍被莫北的话轻易激怒了,他揪起莫北的衣领红着眼睛警告他:“你别以为你现在有钱了就可以目中无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就不怕等我们东山再起的时候,你的下场会更惨?”
莫北轻扯嘴角,目光轻蔑的说道:“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拔地而起,只有你们阮家不可能,品行不端的人是走不上大道的,只能在羊肠小道上辛苦穿行。”
“你说谁品行不端?”阮博衍的情绪越发激动。
“别不好意思承认,说的就是你们!是不是坏事做的多了,都以为是理所当然了?”
“我们没有做坏事,安然就是阮家的人,我们带她走有错吗?”
看阮博衍的反应……好像他并不知道催眠师已死的事情……
莫北的眸光一沉,他见阮雪也走了过来,于是继续试探道:“你们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你们让我亲眼看到什么叫‘作死’。在你们眼里,别人的性命一直都是你们随时想要践踏就践踏的草芥。你们就不怕晚上有冤魂找你们索命吗?”
“你胡说什么!?”阮博衍被莫北气的直喘粗气,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阮雪眼神躲闪了一下,低下了头去,她的肩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