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了煤油灯,转过身来看到躺在床上的顾安然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吓得她“妈呀”一声,瘦削的肩膀抖了下。
冷静下来后,女人呼了口气,捂着心口走到床边俯身询问:“姑娘,你醒了?饿不饿?”
女人身穿一套深颜色的棉麻衣裤,衣服上有几个颜色不一的补丁,衣服上褶皱很多。
看这房屋陈设,看女人的穿着打扮,这户人家的日子应该不富裕。
虽然日子穷,但女人对生活的态度丝毫不怠慢。
她靠近时顾安然才发现,女人衣服上的补丁竟然被她精心的设计成了一朵朵小花的样子。她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有股淡淡的天然花香。
女人容貌平平,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一根木质发簪固定在脑后。
笑容看起来善良又亲切。
顾安然扯动嘴角笑了下,“谢谢您救了我。”
“不是我,是我儿子救了你。他从山下的河边发现了趴在河里一块木板上的你。”
“姑娘,你命真大!要不是我儿子及时发现了你,你就会漂到前面凌驼山那边去了,那边野狼可多了,一群一群的,到时候你这小命就说不好了……”
要是被一群野狼给生撕了那可真叫惨呢。顾安然背脊发凉,哑着嗓子致谢:“回头我必定会重谢您一家好心人的。”
“不用客气的,你这姑娘生的可真俊!”女人盯着顾安然的脸笑容加深,眼角的纹路也加深了,“锅里给你留了粥,我去给你端一碗。”
“好。”
女人前脚出去,房间的门就又开了,进来一个浓眉细眼,高鼻梁厚嘴唇的年轻男子。
男人的身材高挑结实,容貌说不上俊美,倒也不难看,从骨子里透出些野性和率真的气质。
男人一进来就直奔床边,看到顾安然醒着,他舔了舔唇,目光黏在顾安然的额脸上,笑容灿烂似骄阳。
“你醒了?你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很好看,睁开眼睛更好看了。”
“……”看着着笑容,顾安然就想起刚才他和他母亲在门口的谈话了。
他说什么来着?他想和她睡在一起?
意思是救了她的命,先要让她以身相许么?
顾安然气噎,胸口一阵闷痛,咳了两声,咳嗽的动作扯的心口更是疼痛不已。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白?哪里不舒服啊?你告诉我,我去镇子上给你换药!”
缓了一会儿,顾安然摇头轻声道:“不用。”
“为什么说换药?用什么换?”
男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扯了扯有点小,露出一小节黝黑腹部的汗衫。
“我们家,没钱,是靠狩猎为生的。吃的穿的,都要用狩猎得来的东西去镇子上交换。”
顾安然了然的点点头,两道秀美发愁的拧在一起。
通过和男人的简短交谈,顾安然得知她被洪水从清水镇的小王庄村顺着河流被冲到了白杨镇,中间隔了百里以上的距离。
男人的祖上就开始就住在白杨镇的这座大苍山上,以狩猎卫生。
除了狩猎,他们也不会别的营生手段,难复一年的这么延续下来,他们渐渐的就融入不了市井百姓的生活圈子了。
除非必要,平时他们都在山上活动,不下山。
得,这么穷,她就别妄想能借个电话用用了。她自己的电话被大水冲走了,想要和莫北取得联系,需得养好了身子从这山上走下去再说。
顾安然的手忽然被这男人握住,他年纪轻轻,但手心布满老茧,力气也大的惊人。
“我会非常疼爱你的,你就在家里和我母亲缝缝补补洗衣做饭,我和阿爹出去打猎,多打一些猎物,你想要什么,我下山去镇子上给你换。”
他轻轻握住,顾安然就挣脱不开。
“放开我。”顾安然疏冷的目光迎着他炙热的视线瞪过去,她声音很轻,态度却很坚定。
男人眼中的炙热之火一下被浇灭,松开了顾安然的手,揪着衣角立在床边嗫喏的说道:“哦,对不起,我还没有把猎物带到你面前就摸你的手,是我不好。”
“你喜欢吃什么肉?野鸡肉?野兔肉?”
顾安然脑瓜子嗡嗡的,这关猎物什么事?你就算打一头大象回来我也不能让你摸手啊!
“我都不喜欢。你不用为我去打猎。”
“那怎么行?我们这一族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把猎来的猎物送给看上的女孩子,女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