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不敢耽搁分毫,拿出银针在壮汉的心口附近扎了几针。
阿诺母亲哭的泪眼模糊,处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无法自拔的她哪有闲暇关注别的事情?
更何况顾安然施针的手法快且准,阿诺倒是看到她从屋里出来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安诺的关注当中。
就连阿诺这个紧盯着顾安然的,都没能来得及阻止她的行为。
阿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父亲心口附近已经被顾安然扎了好几针。
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白光,阿诺见状吓了一跳。
阿诺的眼里满是痛苦和震惊:“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心狠?我阿爹已经中枪了,你还要往他的身上扎针!”
他大吼:“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人!你这个毒女人!我才不要你这个毒女人给我当媳妇!你滚开!”
阿诺用力推在顾安然肩膀上,顾安然被推倒,跌坐在地上。
她顾不得这一推给她带来的心口处的剧烈震痛,她捂着心口急忙制止阿诺要拔去那几支银针的动作。
“别动!”顾安然厉声呵斥:“你要是想让你阿爹死,你就拔掉那几支银针!”
阿诺被顾安然的话语吓住了,他抬起头望着她,目光透着古怪:“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给我阿爹扎针是想救他?你会看病?”
“他流血过多,这几根针能缓解他大出血的速度,至于能不能救活他,我没有把握。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阿诺母亲擦掉了眼里的泪水,浑浊的眼睛里重新恢复了些光泽。
“他都已经这样了,依我看是活不成的了,要是姑娘你能试一试那简直太好了!”
“他这种情况需要尽快做手术取出子弹。但是做了手术,人也不一定就能活,你们也看见了,他流了那么多血。”
顾安然看了看这环境,地处半山腰,黑漆漆的山路蜿蜒陡峭,他们没办法尽快把一个重伤的人弄下山去。
就算弄他下山,还要找车送他去最近的医院做手术,这个功夫,人早就不行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移动他,减少他的血液流动速度,让阿诺这个走习惯了这条山路的人去山下最近的小诊所买齐手术要用的东西拿回来。
她大学时主修的是外科,研究生才开始正式的转修了中医学,做个手术取出胸腔里的子弹,对她来说也不算很困难,至于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个人的毅力了。
阿诺母亲疯狂点头,“手术!求求姑娘快点给我男人手术!他要是能活过来当然最好,要是活不过来那就是他的命了。”
“嗯。”顾安然把需要买来的东西列了个单子,连同她身上的那几张被水泡过的百元大钞交给阿诺。
阿诺接过钱和单子小心的收到了口袋里,他看见顾安然给完他钱之后就捂着心口坐下休息。
他走到她跟前低着头向她道歉:“刚才对不起,你是好心,我还推你,你的心口是不是更疼了?”
顾安然扯了下嘴角,“没事。我死不了。你阿爹的情况不太好,你快一点赶回来,他就多一点生还的希望。快下山去吧。”
“哦!”
阿诺用他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跑去,顾安然休息了一会,就开始为手术做准备。
阿诺回来后,顾安然就开始了取子弹的手术。
手术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环境简陋,灯光不足,手术用的工具也是小诊所的伙计给拼凑的,不是正规手术用具,用上去不是那么顺手。
但好在这一枪挨的离心脏不是很近,而且阿诺爹身上当时背了一捆捆兽用的粗绳子,子弹先是穿过绳子后才穿透肌肤进入身体,那绳子给他阻挡了些力度,子弹没入身体的深度不是特别深。
做手术时她精力集中,不觉有什么,当取出子弹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被她短暂遗忘的心口的痛感加倍的疼了起来。
她交代阿诺要怎么照顾他那刚做完手术的爹,之后她踉踉跄跄的跑回她醒来时躺的那间屋子,一头倒在了床上紧闭眼睛身体缩成一团一动也不能动。
在心口一下紧接着一下的钝痛中她慢慢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一阵淡淡的药香飘进她的鼻息,对中药气味很敏感的她被这股药味唤醒,睁开眼睛就看见阿诺站在床边,他手里端着一碗黑色药汁,正踌躇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见她睁开眼睛醒过来,阿诺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道:“你总算醒了!你